损——他脱开肃邪院的结界时,一支带着凛冽寒气的黑箭破空而来,差一点就把他当胸串了。不知为何那一霎那预感特别强,才让他千钧一发之际躲开,只被射穿了肩膀。 他伸手想抓住那鬼气凝成的锋利箭矢,然而那冰冷的长箭却在触碰之前瞬间流散。他抓了个空。 贯穿的伤痛是钝的,流进血液循环的是微凉的哀恸,却没有让他的动作凝滞半分。 非常疼,但没有毒。 夜色下,他英俊的脸上甚至没有一点情绪,头也不回地掠向了一片更浓重的阴影。 一个月后,大雪从天幕旋洒,把大地洗的一片银白,就在这种梧桐叶都被冻住的肃杀季节,降真门对肃邪院进行了一次围剿。 因为卧底能力出色,这次截击顺利的出乎意料,肃邪院的布防不能在一个月内完全更改,大部分临时抱佛脚挪改过的,都被降真门的门主预测到了,简直有如神助。 这似乎只是一次很日常的清除邪佞,但降真门的门众却接到了一条很特别的命令:让他们在抓捕这些芈族的同时,留意一个叫“静”的少年。 这种命令真是够莫名其妙的,因为正牌嫉恶如仇的信念,他们一向对邪恶分子是绝不手软。如若被对方同化了,那应该打成敌人,一起铲除才对。哪有拔草时候还留意成分的,草丛里不可能有奇葩。 他们门主在这方面简直是铁一样的原则性强,不过梁陈喂鹰这件事本身就透露着诡异——此前他从来不参与这事儿,还反对过这种策略,认为胜之不武。 不过再摸不着头脑,也没人敢质疑门主。门众们只好挨个地问,结果把所有人都问了一圈,别说静了,闹也没有。 “邬梵天?邬梵天早就死了啊。” “怎么死的?” “撞钟死的,平衡界里那么凶险,好像是喝醉了不小心逛到里面去了。就因为这一乱,我们混乱了好几天。” “他不是有几个徒弟吗?” “就一个,哪来的几个?”那穿黑衣的肃邪院门生很是无语,一个白眼,“叫念恩,邬梵天一死他就无影无踪了,还在我们掌门床头写‘来日方长’四个大血字。搞笑吧。” 白衣的降真门徒比划道:“你认识一个叫‘静’的人吗?大概这么高,应该很漂亮吧。” 被捆着双手的黑衣门生说:“从来没听过。” 这一战非常血腥,虽然事先有过周详的计划,但肃邪院那种疯子破罐破摔的劲儿一向很难搞。这群恐怖分子一向贯彻“要死一起死”的理念,极其难以活捉,几个擅战的长老无一例外全都自爆,空气里一股一股的甜腻血腥味,吹进各个落空的窗户,非常凄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