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斯文”,这才开始假装自己在认真洗浴。 明韫冰却开口了:“此处称得上一句钟灵毓秀,可比天泉。” 他声音跟眼神都被蒸化了,梁陈攒十息的毅力,自以为钢铁,却一眼就被击溃,反复如此。听了这句话,却是有些平静了:“你不是连南天门都进不去吗?天泉如何,你怎么知道?” “正大光明地进不去,自然要走捷径了。”明韫冰道,“也不难。譬如你在这人世,孑然一身的不行,当然也要给自己一个身份,否则如何自处?” 他这话说的不好听,梁陈却没生气,隔着一点氤氲回:“你说的倒也不错。凡人种种,生来便是为人子、为人臣、为人友,也就有了牵挂,从古至今都这样,我也没什么例外的。” 明韫冰轻笑了一声。 梁陈觉得这笑有深意,然而不想破坏气氛,故而没有追问,说道:“我这地方是好,规制堪比我二哥的行宫。再往隔壁走两条街,就是苏子呈家跟国师府了,来往走动都方便,不过我住的少,连府上的人都认不全。” 鬼帝大人趴在青石上,白玉一样的皮肤沾了水,看来犹如桃面含春,他却没动。八成是等着人来伺候,梁远情哗啦哗啦了一会儿,见他还不动,也就索性挨过去,拿起软巾给他当擦背工。 明韫冰头发特别多,又长,拿在手上比最好的丝绸还要柔软,梁陈多捞了两把,心想:“冻湖里的时候还不得吓死人,水鬼一只。幸好不是冻在人间。” “荆棘挡住了,吓不着。”明韫冰却说。 梁陈吓一跳,眉心一热才反应过来,那什么契约能把他所有腹诽泄个底掉。——臆想都能传,毫无隐私可言。 不过很坑的是,明韫冰能听到他,他却窥探不了对方的心思!这是什么原理?!就因为他是没人权的奴隶吗? 明韫冰又说:“这要问你自己了。” 梁远情恰好擦到他的蝴蝶骨,略用力了一些,刮出了一道红痕,他笑起来:“我不是很喜欢问自己,太自寻烦恼。反正事总会找上门来的,我接招就是了。” 何况人也在手里,怕什么呢。 明韫冰冷笑:“你倒洒脱。” 不知道是不是雾气跟温泉加上梁远情三者组成了熟悉的情景,明韫冰少有地不是因为精疲力尽,而是因为太过放松,而产生了睡意。 他的灵魂一直是结冰的,这会儿却融开了,浸泡在了温水里,连指节都有些发麻,像吃了十丸知归。 梁陈是有些话唠在身上的,何况发尖都按着他心好长的人就在身侧,他不开个屏就浑身不舒服。想当初梁陈在十叠云山刚见他,明韫冰那爱搭不理的高傲样,问十句只回一个字,现在还不是在他手下舒服得差点睡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