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萧言暮这般说,小厮赶忙道:“您这边请。” 几个转身间,萧言暮已经随着小厮出了浮香院,去了前厅。 —— 前厅间,此时正是韩临渊拉着白桃走进府内,进堂内拜堂。 韩临渊的父母之前因为韩临渊非要娶萧言暮,跟韩临渊几乎闹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之前韩临渊娶萧言暮时,韩临渊的父母就没来,这一次娶白桃更不可能来。 而白桃只说自己是被卖掉的女儿,无父无母,所以这次拜堂,双方都没有父母,只有空荡荡的两把椅子。 被韩临渊牵着手里的红花绸进往府内走的时候,盖头下面的白桃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马上就要达成第一步了! 而韩临渊却神色发冷,步伐也越来越慢。 萧言暮为何还不来阻拦他? —— 堂前两个新婚夫妇心思各异,这场婚事即将结成,但现场祝福的人却没几个,大部分人都凑在一起低声说一些八卦。 “这个外室可不得了,萧言暮知道吧?原先可是韩临渊的心头肉,现在竟被这外室挤下去了,啧。” “韩大人真是爱一个宠一个啊,就是对之前的有些太薄凉了些,说是把那萧言暮降成妾了,啧。” “看不出来,韩大人平日里端肃正气,在情爱一事上却颇有两分放纵骄横。” 在这一片充满八卦意味的讨论声中,沈溯就坐在角落里。 他今日来参宴,就没穿飞鱼服,而是穿着一身墨色浮光锦圆领武夫袍,银丝云纹间臂戴护腕,那样黑沉的颜色本是不出彩的,但被他昳丽的眉眼一衬,便显出了几分锋艳来,危险又璀璨。 他背靠着一颗梅花树,面前是一方矮桌,手中摆弄着一蛊酒,抬眸饮尽间,似是无意间瞥了一眼那对金童玉女,随后又淡淡收回目光。 他对韩临渊这幅做派颇为看不上眼,男子顶天立地,跟外面人斗死斗活是他的本事,跟自己的女人斗死斗活,却叫人觉得可笑。 韩临渊自寻死路,他乐得其成,只是,那位韩夫人,现下在什么地方呢? 沈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正想着一会儿该找什么样的理由去见见萧言暮的时候,不远处突然走过来个俊秀少年人来。 “沈千户。”这位俊秀少年人还是个熟人,之前在湖边见过,此时正磕磕巴巴的举起来一杯酒,说道:“谢,谢过沈千户当日救过我阿姐,还请沈千户,满饮此杯。” 那杯酒在灯火间晃着清浅的光,被颤巍巍的,举到了沈溯的面前。 第10章 沈溯被下药 萧言谨过来敬酒的时候,一张脸都紧张的微微发白。 因他自己知道,这酒中有药,沈溯若是喝了—— 他与沈溯其实只见过一面,便是那一日,沈溯在湖边救了他阿姐,但是沈溯的名头,他却听过很多次。 萧言谨想进官场,他有一颗雄心,所以时常会搜罗一些关于官场的事情来看,他对整个大奉官场都有一个简单的了解。 大奉顺德二十二年,顺德帝沉迷磕丹修道,对朝堂疏于掌控,阉党横行,后宫干政,太子与三皇子互相争斗,二皇子虎视眈眈,朝堂虽然还有内阁把控,但平稳的河面下是汹涌的暗流,几方势力暗自较劲,却又互相制衡。 而沈溯,是这些权利之中,最特殊的一个。 先是他的官职,锦衣卫本就是圣上手中的利刃,游离朝堂之外,却把控朝堂万事,在某种程度上,他就能代表顺德帝。 而除却他的官职,他的出身更值得说上一说,他的亲父也是锦衣卫,还是手握南北两司的指挥使,跟过上下两朝帝王,皆为帝王心腹,这几十年风雨飘摇,不知死了多少朝臣,唯有他父一人稳坐指挥使宝座,荣宠不衰,锦衣卫这里也被他父把的水泄不通,铁板一块。 没有意外的话,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