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保证江南稳定。 否则,江南乱起,方腊若再趁势而起,民乱祸及江南十八州,大宋东南财赋不保。 “王爷!这十八起案件其恶昭彰,受害百姓多达数百人,若不将这等恶徒绳之以法,我辈朝廷官员还有何面目食君禄、称之为父母官?” 顾庆川目光炯炯。 他这辈子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像王霖这般站在民生大义上的上官,想趁着王霖奉旨巡视两浙的东风,一鼓作气,举刀清理江南各家士族,以及官商两道,还两浙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顾大人,孤以为,当下之际,为保江南稳定,确保大宋东南财赋不断,些许旧案、陈案,可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王爷前日方说要除恶务尽,今日为何又变成徐徐图之?” “下官自进士及第,为官十载,却有三载困于家中,坐视江南黎庶被为官者压榨、被巨商大贾欺压、被士族名门暴虐,而无能为力,没想此,恨不能一头撞死!” “今皇恩浩荡,王爷驾临两浙,宣抚各州,焉能坐视黎庶苦难而不顾?坐视黎庶冤情而不顾?若如此,王爷只杀钱钟书等四人,并未造福民生,又有何益?” 顾庆川勃然色变。 王霖心中叹息,这不但是个直肠子,还是个愣头青。 这样的人,能在钱钟书一手遮天的江南官场上活到现在,也真是个异数了。 “顾大人,江南乃我大宋的腹心之地,关乎天下安危。本王来江南之前,官家再三叮嘱,除恶肃贪固然重要,但保我东南财赋更重要。” 王霖深望着顾庆川:“江南士族高门不能乱,至少目前不能乱。顾大人,高门恶事乃至罪行,其实不过疥癣之疾,可若江南乱起,稍有不慎,便会激起江南民乱,沦为心腹大患!到那时,谁会遭殃?还是万千黎庶!” “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所谓江南士族之弟?我大宋律法之前,焉能有特权者?惩奸除恶还能引起民乱?请恕下官不服!” 顾庆川冷笑连声:“顾某也为江南望族之人,但若顾家有人作恶,下官纵然是豁出去一死,也要将他明正典刑!” 顾庆川翻开一摞案卷,指了指第一位道:“这便是顾家人作案,下官绝不徇私枉法!” 顾庆川是个非常执拗的人。 他瞬时就涨红了脸,静静望着王霖,目光失望。 王霖一时无言以对。 顾庆川转身就走。 没多时,顾庆川就将杭州知府正印抱了来,甩在了王霖案前:“是某幼稚了,某还以为,王爷是这天下难得一见之忠臣良将,心系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可现在一看,也不过与朝堂上的衮衮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