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逆王的“伪相”,那儿子身上就带了污点,不管什么时候翻出来都是错。 可是道痴,背靠王府,也在科举应试。即便现下成绩不如三郎,可以后仕途却不会像三郎那样坎坷。 王杨氏不知该怨哪个。 精细教养大的嫡子,还比不过幼时痴傻的庶子?难道三郎从此要绝迹仕途,仰仗庶弟鼻息? 这一点王杨氏实无法接受,早些对于道痴偶尔生的那些怜悯也化作厌恶。 道痴自是察觉王杨氏神色有异,可他已经不是十二房的子弟,自然也没有必要看哪个的脸色。 他借口有事,推了王三郎的挽留,离开了十二房。 外面天色檫黑,王三郎不放心,便乘车相送。 走到路口时,道痴对王三郎道:“三哥,我先绕道到家里一趟。这些日子我怕是无暇回家,为防过几日消息传过来吓到祖母,还是先告诉她一声。” 听到这个,王三郎的心又沉了下去,小声道:“二郎,会不会生灵涂炭?战火什么时候会烧到安陆?” 道痴笑道:“宁王即便恢复王府三卫,兵马也不过万五千,即便裹胁南昌府周边几个所,人马也就是再加几千。可南昌府北上路上,有前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府,浙江督司。宁王府的两万人马,能顶什么用?造反又不是儿戏。” 这些消息,是世子说与他们的。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外,世子对于宁王造反之事也淡定了。唯一担心的,是藩国内有人接此生乱,那样的话等到朝廷平叛后,兴王府说不得也要吃挂落。 世子与当今皇上虽是同祖堂兄弟,可天家自古无亲情,兴王府怎么敢将让朝廷抓到小辫子。 身为藩王,本就顾忌颇多。即便江西官府会召集兵马除逆勤王,地方卫所能应和,藩王这里却不能妄动,否则说不得就被按上“居心叵测”的罪名。 世子既不用领兵,只需守着藩国这一亩三分地,当然也就不再担心宁王那边。 听着道痴的话,王三郎精神一振,道:“二郎说的正是。” 心里踏实下来的王三郎,问起道痴现下的差事,显然对他小小年纪就的世子重用很是佩服,不过还是不忘提醒他:“二郎若志在科举,不可耽搁太过。毕竟二郎初学时文,按照现下成绩应院试还很吃力。一年功夫,转瞬而至。” 道痴点头道:“哥哥放心,不过忙这一阵。我晓得什么最重要。” 提及科举,王三郎神色露出几分迷茫与无奈,道:“能考成绩好些就争取好些,若是成绩优异,父亲多少也会宽慰。” 道痴晓得他为前途担忧,少不得劝慰一番。他却是不知,王三郎年纪虽小,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