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张会恨不得只贩马什么都不做才好。 沈瑞没法同他解释日后东北那黑土地将是大粮仓,只得道:“到底要辽东自给自足才好,山东海运再是便捷,运粮又要防潮防霉,到底比运货麻烦些。” 张会耸耸肩,不置可否,不过想了想也道:“在那边置庄子到底有一样好处,总归没人往那边查你多少田亩去。” 他起身瞧了瞧门外,才回身压低声音道:“这次德清长公主府被黄锦那蠢材牵连,也是气得不轻,仁和大长公主也往淳安大长公主那边哭去了……这会儿宗室都在骂内官,说内官惹祸却是宗室来担。淳安大长公主得赐皇庄最多,也被捎带上了。蔡家兄弟来与我喝酒,旁敲侧击问了辽东的生意,似有掺一脚的意思。” 沈瑞听得内官,眉心就是一跳,算算日子,很快就要到了历史上正德初年最大的转折点就在十月,内阁进谏欲诛八虎,反被八虎算计,最终阁老刘健谢迁告老还乡。此后刘瑾秉政,大明也进入了黑暗时期。 如今的文臣发起弹劾内官的舆论战,正是诛八虎的前奏。 若说民变,沈瑞还有心想写法子看看能否挽救一二。 可若说到这场政治上的地震,他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莫说他沈瑞只是个秀才身份,便是如四朝元老、首辅刘健不也黯然退场…… 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让身边想守护的人远离这场漩涡,比如老师王守仁。 “辽东地广,买卖众多,也不是一家两家能吃下的,他们既看中辽东,同来经营也好。若是通过他们,使得辽东获朝廷重视,政策优渥,市面繁荣,与我们也是极大的好处。”沈瑞缓缓道。 他凝视了张会良久,终是道一句:“朝中的弹劾的事,孰是孰非,都与咱们不相干,二哥,你可别一时义气一脚踏进去。” 张会愣了愣,干笑两声,并没有应答。他原真有心借机收拾一下丘聚,替三叔报仇的。 沈瑞盯着他的表情,见他颇不自然,便猜出一二,心下叹气,此时,实在不是好时机。 “二哥,我们不是都把话说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你有了地位有了能力,什么仇报不得?”沈瑞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二哥,听我的,现下,不是时候。勿论谁说什么,谁问什么,你都不要沾。哪怕,皇上问你,也什么都不要说。” 他自然不会将那日寿哥来问他的话告诉张会。至多也只能提醒到这里了。 张会亦是聪明人,且陪伴寿哥多年,对寿哥的脾气秉性也是熟悉,张会愣了愣,很快也反应过来,他咬了咬牙,挤出个笑来,道:“皇上不是都升了我的官?这事儿,原也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