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看出沈瑞所想,道:“你同校哥儿不一样,你是沈家子弟。” 沈瑞一想,明白过来。 魏校父族不显,祖父是秀才、父亲是举人,在苏州本地是士绅大户,到了京中这门第实不算什么。父祖不显,母族瑕疵放大,就会成为被人攻讦的理由,说到底就是被当成了“软包子”捏。 沈瑞却是不同,沈家几代人出仕,当年三太爷不曾因徐家败落悔婚,沈沧也不曾因此慢待发妻,父子两人能到九卿高位,可见在两代帝王眼中,没有去翻后账的意思。况且真要说起来,徐有贞有各种不是,可对于英宗皇帝来说,也是复位功臣。 沈瑞背后有沈家,要是到了庶常士考试时,别人想要为难,就要考虑对上沈家的后果;同理,何泰之身后有何家,这两人都不是“软包子”。 同何泰之相比,沈瑞又只是嗣子,不是徐氏亲生子,用徐家那边的理由攻讦就显得勉强可笑。 “母亲,不用帮魏表哥想想法子吗?”沈瑞道。 徐氏摇头道:“校哥儿太年轻,又不是稳重周全的性子,家里又无助力,与其挤着脑袋入庶常院,还不如顺其自然。进翰林院虽是好事,可在里面耽搁十年、二十年不得寸进的人也大有人在。” 魏校虽是徐氏的外甥,可对于沈瑞来说,还真没有什么情分。徐氏既不想插手,那沈瑞当然也不会多事。 倒是因魏校的缘故,沈瑞想到沈瑾身上。 沈瑾三代清白,并无可值得攻讦的地方,要是掉到二甲,参加庶常院考试应该也是无碍的。魏校是家中嫡子,父母娇宠,带了文人的天真;沈瑾却不是那样,看起来倒是老成持重,说不得正和那些老大人的眼。 转眼,就到了三月,花红柳树,眼看就是殿试之期。 沈全过来寻沈瑞,兄弟两个一起前往南城沈瑾处。 “明日就要下场了,咱们总要过来看看。”沈全骑在马上,如是说。 沈瑞点头应是。 沈全犹豫道:“虽说瑾哥儿是孝心,可郑氏到底已经出了沈家,如今这一处住着,到底该怎么算呢?” 要是沈家的姨娘,自是没有资格接受其他房嫡子的请安问好;要不算沈家的姨娘,只算是外人,又有什么资格以沈瑾的长辈露面?沈全这样犹豫,是不知到了沈宅后如何见礼。 沈瑞道:“且看瑾大哥安排吧。” 沈瑾已经不是十四岁的少年,二十二岁的准进士,要是还不知立法规矩为何物,那到了官场之上也落下什么好。 沈全看了沈瑞一眼,道:“瑾哥儿只是太心软,到底是生母。我一会儿就劝劝他,就算想要孝敬,也不当这样混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