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双虽不主动与大家亲近,可谁要是去问提求解,他也不曾拒绝,讲解的也仔细。之所以看他不顺眼的人多,多多少少是因少年之间的小嫉妒,谁让他长得好,性子绵和,功课好,又引人关注。 依依不舍的气氛渐浓,可再有不舍,也终有一别。 不远处下课钟声传来,到了课歇的时候,眼见有“春耕”班的蒙童带了小厮、书童凑过来看热闹,董双晓得自己该走了。 董双再次看了沈瑞一眼,见他点头,心中安定许多,躬身作揖,谢过诸同窗相送,便带了书童青松转身离开…… 沈家坊后街,一处四合院。 东厢屋门紧闭,沈琰站在门口,面带苦笑。旁边一个面带柔弱的中年美妇,扶着一个小丫头,满脸担忧道:“二哥这是怎哩?可是在学堂里受了欺负?” 这中年美妇就是沈清遗孀、沈琰俩兄弟之母白氏,长得有几分颜色,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实看不出有沈琰这样大的儿子。 因沈回到家后立时进了自己房间,并不曾与白氏打照面,所以白氏还不知儿子受伤。 沈琰自然也不会说,便道:“不过是与七房的琴哥拌嘴,我在人前训了他几句,就恼了我。娘快回屋去,儿子要与小弟赔罪。” 沈打人的事情不能说,挨打的事情更不能说,他们家自从沈清过世,境况越差,可母子三人相依为命,感情十分深厚。只是白氏,格有些天真,对沈又宠惯的厉害,遇到沈的事情,小事也是大事,大事更是要不知如何。 沈琰身为长子长兄,晓得今日这件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真要追求起来,自家兄弟先动的手,口中又“言语不当”,最后落下不是的还是自家。 想到沈曾在众目睽睽之下提过“二房嫡裔”,沈琰就觉得头疼。他之所以一直没有亮出房头,就是因这其中有隐晦之处。 原本还想着等自己有了举人功名,弟弟也过了府试,就带着弟弟进京,去向嫡房恳求让祖父、父亲入族谱。至于白氏曾提过的过继之事,沈琰是想也不敢想。 两家虽系出同源,血脉至亲,可之间也有化解不开的仇怨。 几位堂伯、堂叔能网开一面答应让祖父这一脉回归宗族就不错,再求其他则是妄谈。 即便那三兄弟只有一子承宗又如何?兼祧之说,律法上虽不承认,可法理不外乎人情,民间大有人在。就是沈珞不兼祧三房,京城堂伯父与三叔另外过继嗣子,也不会选他们。 母亲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是长辈过错,不与子孙相于;又觉得年头久远,所有恩怨早当散了。可就算过了几代人,罪孽还是罪孽。二房因这积年宿怨,迁居京城,连族人都冷淡了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