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善亲手刻了一个墓碑,上头就写着元昭悬殤之墓,上辈子没得偿所愿,死后总该完成你俩的心愿,他又从包袱中掏出刚刚在镇上所买的大红布,就盖在他俩的墓上,愿你们在地府相遇,顺结连理。 「常幽,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三生石啊?」 常幽默不作声,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但他希望有,如同孟善所希望的那样。 「如果让我找到三生石,我一定拼死都要将他俩的名字刻上去,要不然他们...太苦了。」 *** 「大夫,我这病给您整治好了,多谢您啊,我这就回家拿钱去!」 一油头的中年男子,穿金戴银,应是一方富甲,他正与治好他顽疾的元昭说话。 元昭笑着说:「治好就好,没事。」 语罢,就见那中年男子飞快似地跑离元昭的问诊摊子,等那人走后,紧接着是一位翩翩公子入内,他上下打量着元昭,许久才笑道:「哎呀,哪来这么傻的大夫呀!白给人治病了!」 元昭听这话也不怒,反而眼神温柔地看着这公子,话语中充满笑意:「我不缺钱,就当做功德囉!敢情这位公子是看病?」 那公子笑顏逐开,道:「不,我来看你,你在这里七天了,被人誆骗了多少次,我就来看看你这个傻子究竟有多傻!」 「那你看出来了吗?」 「啊?」 「不是说要看我有多傻?」 那公子这才意会过来,正襟危坐道:「嗯...你是真傻,但是我...好像更傻。」 这次换元昭道一声:「啊」... 从那天开始,元昭的摊子始终都会有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悬殤,他每天直勾勾地盯着元昭,一看就是一整天。 「我说...我不缺钱,难道连你都不缺吗?一天天的,赖在我摊子。」 元昭说这话也不怒,反而是带着笑意的,显然他也不是真觉得悬殤碍眼。 「不缺啊,我可以养你。」 元昭听懂这话中的意思,顿时红了脸颊,他不好意思地说:「说什么呢你...你快去帮我拿那边的草药,太重我提不了。」 悬殤看着他害羞地转过头,更觉得他可爱,这是第一次,他对人心动,无论性别、无关条件。 *** 「元昭。」 「嗯?」 这天天暗的特别快,元昭趁着太阳未完全下山之前,提早收摊,悬殤却在此时叫住了他。 「我要走了...」 元昭原本还在收拾,听了这话当下停下了动作,定格了许久,最后才扯了一个笑给悬殤,他道:「什么时候回来?」 悬殤摇摇头,道:「不会回来了,家住很远。」 元昭低声回了个「嗯」,然后又继续手边的工作,良久才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天一亮。」 元昭看了他一眼,缓道:「嗯...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都很沉默,彼此各怀着心事,如同被云遮蔽的月亮,似有若无。 元昭做了一顿丰盛的料理,当作是给悬殤送行,这一顿饭,也吃得很安静。 「陪我去看看月亮好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悬殤替他收拾完碗筷后,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可一样的,两人站在外头,依旧是沉默,直到月亮下沉,悬殤才说:「元昭你呀,是个傻子,老是做白工,却又乐在其中,我不明白你的傻劲从何而来,就因为如此激发了我对你的好奇心,等到与你相识相知,却已经来不及了,我竟期盼与你相爱一场,可你总是笑着、藏着,你对我的心意瞭若指掌,可我对于你的心意,却完全无法参透,元昭,你能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元昭抬头看着月亮,不发一语。 悬殤也只是无奈的摇摇了头,留下一句:罢了。 天还未亮,悬殤就已收拾好准备离去,他不想等到天亮时看他站在门口笑着与他道别,这样画面何极残忍,与元昭的相遇,就且当一场梦吧,只是希望不要在夜深人静地时候,有人提醒他他曾做过这场梦。 「老说市井的人都是骗子,你自己不也一样?」 悬殤没注意到元昭一夜未闔眼,一直静静地坐在门口,似乎一直在等他。 悬殤苦笑着:「我这不是怕早上遇到你嘛...」 「遇到我又如何?」 悬殤嘀咕的说:「遇到你还忍心走嘛...」 元昭听到了,但他假装没听到,他看着他又道:「你家多远?」 「赶路三天之内可抵达。」 元昭想了想才道:「我行囊不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