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一口气,仿佛是跑完一场马拉松一样。 菲欧娜将落在书上的头发别到耳后,侧过脸挤出一点笑容,她把DA联络用的假加隆从书包里翻出来放到桌子上,食指轻点着硬币划向赫敏,“我不会说出去的。”她收拾着桌上的书本,赫敏的声音在‘哗啦啦’的书页声响中越来越小,“可‘守护神咒’……” 菲欧娜将合上的书籍轻轻在木桌上磕了磕对其所有参差,“可‘守护神咒’需要美好的记忆。” 乔治再一次回到他们的‘密室’,这里曾被菲欧娜称为像家的地方。 穿过黑漆漆的走廊,点上昏暗的灯,淡黄色的壁纸没有了新鲜的颜色,铺放整齐的被子和墙角的红丝绒沙发都像是都落了灰,颓垣残章样的壁炉再没有人打理。 但是菲欧娜来过,被他扔在地上的那两双火龙皮的手套和他的围巾整齐的放在矮几上,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书拿走了。 而乔治来这里的目的也与她不谋而合,送还一切关于彼此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在沙发上坐下来,深怕被人看出来过这里的痕迹,柔软的坐垫依旧像从前一样温柔的给予来访者最真挚的拥抱,他仰头盯着低矮的天花板,不自觉的在轻柔的棉花里深陷下去。 沙发上凹凸的丝绒花纹像是有生命一样钻进他的手里,像是讨要爱抚的宠物。他的手指被怂恿着伸进沙发的缝隙里,狭窄之中的异物引起他的注意,一个不明形状的硬物掠到他的指腹,他从中勾出一条缠绕着金色发丝的发圈,黑色的皮筋上一颗圆润的珍珠上嵌了一朵金色的山茶花。 是弗雷德取下了那颗珍珠,金色的头发像是半透的薄纱帷幔一样散开,带着淡淡的花香。像是盛夏的余烬,在瑟瑟的秋风里不愿熄灭。 乔治取出魔杖轻轻敲了敲矮桌,像是习惯投喂的流浪猫听到了低声的召唤,壁炉旁,枕头下,床底,一条条发绳从房间各处飞出来落到桌子上。两条淡紫色的丝绸发带扭打着掉落,丝带的两端还各垂坠着一颗透亮的白水晶。 乔治给菲欧娜扎了两条马尾,用着两条丝带把马尾辫绑成两个小团子。拎起一边丝带绕成圆环用拇指压住,另一只手灵巧的绕过圆环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固定着丝带的手靠在她耳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渐渐攀升的体温。 她顶着两个小团子照着镜子,越看越喜欢。直到乔治和弗雷德憋不住笑出声来,说她像秋·张贴在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口的骑着鲤鱼手拿荷花的胖头娃娃。她气呼呼的扯下丝带,把它们绑在弗雷德和乔治的手上。 那条平平无奇的棕色发圈,她常常带在手上。像是餐前祷告一样,她总是在吃饭前用这条皮筋先把头发扎起来在。礼堂里隔着一条过道,在吵嚷纷杂的人头中目光也能锁定在她身上,她玲珑的身形因抬起双臂在沉闷的巫师袍下凸显出来。 手指伸进头发里,顺滑的发丝不用过多梳理就乖乖的在她手里聚拢,右手取下左手腕上的皮筋在头发上挽几圈固定住,她的祷告词就结束了。 她会在睡觉时把皮筋压在枕头下面,乔治心血来潮把它掏出来,食指和拇指绷直皮筋,另一只手捻住再放开,弹在她匀缓起伏的胸口,白净的皮肤上霎时显出红色的印子,她朦胧的睡意一下消散,粉嫩的小手轻轻打在乔治的心口。 乔治像菲欧娜一样把这条发绳带在手腕上,紧绷的绳子死死禁锢住他的脉搏,他勾起发绳,再放掉。 原来皮筋弹在身上这么痛。 他别过脸不愿去看手腕上发红的印记,目光巧合般逃到角落的壁炉上。石缝夹层里面有本翻看频繁快被揉烂的杂志,里面是五花八门的钻戒广告。 他和弗雷德常在炉火前推敲着哪个款式最能讨菲欧娜的欢喜。弗雷德说一毕业就向她求婚,乔治觉得还是等对角巷的店铺走上正轨比较好。 争执之间菲欧娜走了进来,两个人像掩盖罪证的小孩胡乱的把杂志卷成一团塞到壁炉上的砖石之间,而当初纠结不下的日期就像二月三十号一样,在日历上根本找不到踪迹。 他取下别在心口的胸针,珠花在脱离他手指的一霎那变回了它本来的模样——一枚发夹。 一颗颗钻石被承托在花瓣形的底座上,花心是一颗皇家蓝极纯净的枕形蓝宝石,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熠熠生辉。 他的制服衬衫暗淡下来,胸口处留下了两个被胸针刺穿的空洞,下次从洗衣房里再拿出来的时候这两个习惯造成的缺失应该就不存在了吧,乔治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