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现金流不够覆盖利息支出,长期预期收入又变数极大,基本可以视同为零的状态。 他们或许只能靠甩卖资产,比如说时间、自由或者多余的生体组织;又或者靠资产重组,比如构建以资产注入为目的的婚姻,或者持续的婚前状态。当然也有依靠短暂的婚前状态,比如一天或几个小时取得资产的例子,并且还不少。 如果以上两种改变命运的途径都不存在,那么带着水生生物标签的人们就倾向于打破现有的秩序。据某些学者说,星盗都是这么来的。不过各国政府都反对这一说法,至少不承认星盗来自本国。 楚君归现在吸收了不少社科人文资料,对于货币这种神奇的东西已经有了清晰且完整的认识。他不光明白什么是现金,还知道现金有很多种,也有很多形式。有可兑换的,也有不可兑换的。 货币的衍生概念也明白了不少。比如说,本金、利息,当期、远期、掉期,至于用于计算各种合约价值的复杂数学工具模型,更不在楚君归话下。 他甚至了解了一些罕见的货币补偿方式,比如说,肉偿。 母星历史上,就曾有一家食品企业小鸟农业,因为无力偿债而提出以火腿抵债,因为火腿确实美味且是限量版包装——并且声明永远不会再出同款——而被许多债权人接受。当然后来又出了限量版2.0,3.0……那是后话。 后来小鸟农业被深空食品收购,这段历史就渐渐沉浸在海量的历史资料中。楚君归其实本不知道这段历史,只是肉偿这个词看得多了,就顺手搜索了一下起源。 楚君归感觉自己现在的财务状态,就是一条已经浸泡在饱和氯化钠溶液中,尚未进行恒星能脱水的水生脊椎生物。 他不想这样。 站在前往教室的地铁上,楚君归进行了许多关于人生的深层次思考,然后重新更新了预警模块。 危险不仅仅来自于肉体或是精神方面的伤害,同样来自于贫穷。没钱的话,受到的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伤害。 至此,试验体对于人类生活的感悟,终于进入新的阶段。 就在这时,楚君归手腕光屏上出现一个面容严肃刻板的女人,她用一成不变的声音说:“我是后勤一部的胡中校。我刚刚看过你最近的表现,感觉有必要和你谈谈。我会在你的教学楼等你。” 片刻后,楚君归被带到教学楼内一间僻静的房间,里面陈设简单质朴,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 胡中校看上去三十多岁,并没有穿军服,而是穿着一身干练简洁的职业套装。通体的深灰色就和她的神情一样枯燥无趣。 她高而干瘦,手也比正常人大些,骨节分明。看到楚君归,她丝毫没有其他女生常有的眼睛一亮,依旧面无表情,目光锐利,用审视货物的目光审视着楚君归。 “坐。”她指了指椅子。 楚君归与她隔桌而坐。 胡中校打开便携终端,在光屏上点了几下,调出楚君归的资料,再确认了一遍,然后说:“你最近一次考核上的表现,让我印象深刻。” 说话的时候,她嘴角更为下垂,很是奇怪。 楚君归很想回一句“后勤部的表现也让我印象深刻”,不过刚刚学习了不少经济学知识的他,已经明白了要对给钱的人态度好点这个道理。 “你用149发子弹干掉了95个目标,简洁、高效、节约。” 楚君归又忍住了纠正数字错误的冲动。 “另外,你现在的负债状况不容乐观。而且据我们调查,你爷爷目前有许多慢性病。这些病完全可以通过基因疗法治愈,只不过费用非常昂贵。” “有多贵?” “你付不起的贵。”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