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和字帖早就被雷光吞噬成齑粉,再也追不回来,弟子专跑到女弟子处找人,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书筐的影子,只能作罢。 ‘荼’的书房早就被扰乱得不像样,东一处墨,西一处书卷,阳光透过竹窗洒进来,让这屋子稍许有了些人气。 当天晚上,‘荼’推开门后,看到的便是这幅乱书图景,哪怕隔着白绫,他也能感知屋子中的东倒西歪,没有一处是平整的。 ‘荼’眉眼稍动,走到空了的书架处,那里的书卷和字帖全被搬空,只剩下一卷他从未见过的竹简,不厚不薄,竹子的触感有些暖。 ‘荼’的手摸向竹简的凹处,竹简上的卷名透过触觉传来——《范蠡养鱼经》。 ‘荼’的嘴角浮现不明显的笑,他几乎立马知道是谁弄乱了他的书房,眼前几乎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做错事后却又立马逃离。 “宿主,原来你是故意把书房弄乱的。”因果终于弄明白了赵止的用意,“‘荼’今天会来找你吗?” “也许。”刚出浴的赵止如同被笼着雾气的水墨画,她并不擦拭自己湿润的头发,任由乌发倾泻。 赵止抬起手,指尖在自己的后脖子上作力,不多久,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触目心惊的红,像被染上了石榴汁。 赵止坐在榻上,并不熄灭烛火,而是拿起榻前的稍显褶皱的《陶朱公养鱼法》,继续往后翻看,还没有看完几页,门外响起敲门声。 赵止放下书,站起身。 门“吱呀”被打开,‘荼’还没开口,就感觉一团白影朝自己的身上撞来,少女拉住他的手,用力地把他拽入屋内,门被关上。 屋内有股石榴皂角的香,‘荼’略为无奈地将手从赵止的手中抽出,“我们还是在屋外谈。” “白绫仙君,你好几日没来看我了,”赵止径直打断‘荼’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你找我干什么?白绫仙君,你近来有想我吗?” 赵止逼近‘荼’,湿润的头发上带着石榴皂角的香。 少女的问题太多,‘荼’的注意力被分散,沉默片刻后,他再次开口,“书房里的字帖,是你拿走的吗?” 步步紧逼的赵止这才停下问题,她不自然地移开眼,“字帖...什么字帖,我没听说过有什么字帖和竹简...” 赵止将自己掩饰中的笨拙全然展露在‘荼’面前,哪怕她知道‘荼’压根没有提及竹简这两个字,可她偏要让自己纰漏毕出。 果不其然,‘荼’如是问,“我并没有提及竹简,你如何知道的?” “我,我随口一说。”赵止的视线不自然地垂下,耳朵泛起红色,像个知道犯错的孩子。 隔着白绫,‘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