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江羽说,“去了另一个学校,他会更有精神吧,他在这里不开心。” “我以为你想跟他在一起。”闻笛说。 “是,”江羽说,想了想,又说:“但我们总会分开的。” “为什么?” 江羽用一种很超脱的语气说:“我永远不会写他的名字。” 闻笛感觉自己又悟到了什么。 菜还剩了不少,闻笛问店员要了打包盒,打算带回去吃。边城比他吃得慢一些,他就先把塑料盒放在旁边,拿出手机回复信息。 最先跳出来的是老刘,问他开题报告准备得怎么样了。闻笛一边擦汗一边说在写了。即使将近博五,历尽千帆,导师的传召还是让他心惊肉跳。 这消息击沉了今天的好心情。闻笛本来以为这就是低谷了,然后滑到下面,瞬间,从谷底跌到地心。 久未联系的师兄——闻笛就是从他手里租的房子——发来问候,说自己的母亲最近查出了什么病,要上京治疗,所以他要提前回国陪护。 北京的宾馆那么贵,他总不会放着教师公寓不住,花大价钱出去租房吧。 所以他向闻笛道歉,说可能要提前把房子要回来。 当初租房的时候,也是约好租到他回国。闻笛回复了一个“ok”,脑仁就痛起来。 便宜房子没有了,他现在的选择有两个:一是继续跟恐同的室友住在一起,享受他对自己厌恶和提防的眼神;二是和某些囊中羞涩的同仁们一样,租在通州甚至更远的地方。 通州,来回地铁得仨小时吧。 他先向于静怡汇报了这一噩耗,室友很平静,至少在电子屏幕上很平静。 闻笛想了想,也是,没必要激动:【你进了外交部,应该就有宿舍住了?只需要考虑入职之前怎么办。】 对面显然很害怕半场开香槟:【面试结果还没出呢,谁知道能不能进。】 闻笛紧张起来:【发挥的不好?】 对面回了个:【还不错。】 闻笛长吁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他了解于静怡,她属于在出分之前拼命叫“没考好没考好”,最后断层第一的学神。倒不是故意误导别人,只是这种人习惯预先降低自己和他人的期望值。演讲比赛的时候,问于静怡发挥怎么样,也是一句“还凑合”,然后拿了冠军。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评价,是比事实低两级的,这回说“还不错”,那是相当好了。 闻笛内心有了谱,不说外交部的事了,只问:【那之后你住哪?】 过了一会儿,对面回:【去尤珺那蹭几天房吧。】 闻笛差点忘了,他们在北京还有个出人头地的同学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