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已经还清了,有的是孟秉文自?己还的,有的是孟秉文母亲还的,还有的是孟秉文妹妹还的。” 贺令昭扫了一一眼,将那张纸叠起来揣进腰间,赵掌柜张了张嘴想说这不合规矩,但对上贺令昭的眼神时,他顿时又败下阵来。罢了,拿就拿了吧,只要这尊煞神能快些走。 但贺令昭不走,贺令昭继续稳如泰山坐着:“孟秉文在一楼欠的银子还清了,那二楼的呢?” 二楼又是一位新的管事?。 那管事?长得尖嘴猴腮的,一看就知是个蛇鼠之辈,他谄媚笑着上前,将一张欠条递给贺令昭:“二公子,您过目,这是孟秉文刚欠的五百两?欠条。” 贺令昭扫了欠条一眼,下方落款处,确实写的是孟秉文。 孟秉文这个赌徒人长得怎么样贺令昭不知道,但他这个字写的倒是挺好,可惜却是个不干人事?的混账东西。 赵掌柜生怕贺令昭看完又将这张欠条也揣进自?己腰间了,忙道:“二公子,这五百两?还未回?账,这欠条您万万不能带走。” 贺令昭也没?想要这欠条,他随手将欠条递给赵掌柜,然后继续问:“孟秉文的赌债是你带人去要的?” 负责二楼的那个管事?立刻点头。 他在赌坊这种地方,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了,贺令昭提到孟秉文时,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管事?便知道,贺令昭不是来保孟秉文的。 结果?没?想到,下一刻,他就直接挨了一记窝心脚。 贺令昭会武功,他这一脚又用了六成力,那管事?当即便踹的倒在门?边,脑袋哐当一声撞在门?上,赵掌柜顿 时吓的脸都白了。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动起手……哦,不,动起脚来了。 贺令昭一脸厌恶吩咐:“安平,撬开他的嘴,让他吐出点有用的。” 安平应了声,像拎着小鸡崽子一样,揪着那管事?的衣领将人拎出去了。 赵掌柜额头不停冒汗,正要说话时,就见贺令昭转头看过来。赵掌柜生怕贺令昭也会自?己动手,下意识就想张嘴叫赌坊的护卫。 但旋即,赵掌柜看了看自?己和?贺令昭之间的距离,虽然贺令昭腿长,但这么远的距离,贺令昭也踹不过来。而且自?己好歹是汇通赌坊的掌柜,贺令昭应当不至于连他也打。所?以赵掌柜便暂时打消了叫护卫的念头,只站在门?口,随时防备着贺令昭出手。 贺令昭却没?再动手,他抚平了袍摆的褶皱,这才?看向赵掌柜。语气里三分散漫,七分警告:“赵掌柜,你这人也忒不厚道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孟秉文在你这里欠了赌债,你不去找他这个正主?要,却纵容底下人去欺负一个弱女子,还砸了人家?的铺子,是什么意思?” 贺令昭这话一出,赵掌柜顿时明白,这才?是贺令昭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合着是来为孟秉文妹妹出头的。 赵掌柜忙不迭连连赔罪,然后又再三保证,以后他会严令底下的人,不准他们?再去找孟惜墨的麻烦之后,贺令昭这才?暂且放过他。 很?快,安平就进来了,他将从管事?口中翘出来的话,原话告诉了贺令昭。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贺令昭便没?再赌坊逗留,直接让安平和?康乐将那赢来的银堆装好之后,然后拍了拍赵掌柜的肩膀,露出了今晚他进赌坊后的第一个真心笑容:“赵掌柜,回?见啊!” 赵掌柜笑的比哭还难看。别回?见了,他这辈子他都不想在他的赌坊里再看见贺令昭了。银子!他的血汗银子啊!!! 满载而归的贺令昭回?到侯府时,月亮已经升的老高了。 府里灯影憧憧,贺令昭带着安平和?康乐一路疾行回?到院子。院里静悄悄的,主?屋亮着灯,有一抹纤秾得衷的身影映在窗上。 贺令昭唇角顿时挑起一抹笑意:“给我。” 安平忙将包袱递上去。贺令昭拎着包袱,三步两?步上了台阶,继而推开门?进去。 沈知韫正坐在榻上看书,听见动静抬眸时,贺令昭已经进来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