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炷香。 云淑名义上是冯氏嫡女,更是虔诚的磕头。 云鸾已经哭晕过去几回了,真正的孝子贤孙样儿,人人都夸她孝顺,云骊也跪在一旁,不停地用帕子拭泪。 祖孙二人烧香后就回到了寿喜堂,云淑道:“孙女看太太的死怕是另有原因?” 章老太太摇头:“你就是不说我也清楚,都是刘蕙心捣鬼。” 她还有什么不懂的,冯氏也是做贼心虚,自己进宫了一趟就疑神疑鬼,这么大年纪的人,居然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这个人向来歹毒,祖母,您说我何时才能同我姨娘报仇呢?”云淑真的气愤。 章老太太却有些后悔,当年她为了不想让云淑有弑母,故而特地推到刘姨娘身上,但是现在刘蕙心依旧是刘太后了,此人狠辣的很,连冯氏都被吓死了,何况是云淑? 可她现在说自己撒谎骗人,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如今更是百口莫辩,老太太就劝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也别冲动做傻事,记住,你要活着才有希望。你看刘姨娘活了下来,让她下人得志翻身,如果你硬碰硬,害的是你自己,你现在必须学会蛰伏。” 云淑牙都快咬碎,可也只能默默忍受。 灵堂的次间,云骊正喝着热茶,云鸾和她对坐,但两人关系不咸不淡,基本不怎么说话。 可云鸾就是越想越气,她看着云骊道:“娘死了,你满意了吧?” 云骊莫名道:“这关我什么事儿?还不是你,云潇和你是亲姊妹,一母同胞,你不出手帮她,让太太难过。如今倒是怪我?我会和太太有什么仇怨呢?以前我都不养在 二房。” 云鸾想骂刘姨娘,到底不敢。 从章家回到家后,裴度还未回来,云骊好生睡了一觉,她可不是那种真的在葬礼上伤心难过的人,但是冷风吹着,她就径直歇息。 等她醒来时,裴度正躺在她身畔看书,她揉着眼睛,有些“梦里不知身是客”的错觉,裴度则翻身看她,立马上手摸她肚子。 “干嘛呀?” “看你饿了没有?怎么,你以为是有身孕啦?”裴度用书遮着嘴狂笑。 云骊偏过头来:“越发喜欢开玩笑了。” 裴度和她玩笑几句,又道:“你知道吗?吴家今日就正式被流放了,可惜也无人去送。” 原来是吴家,云骊似乎都记不起云潇了,其实对于云潇,她是真的没什么好报复的,因为云潇也最多是言语上侮辱,其余的像云淑那样挑动太后对付她或者是如何,她没有做过,当然,也不是没做,而是实在是她没这个能力。 “吴家当年为了地位,连自己亲孙女都能弄死,这样的人家野心太大,又太毒辣,人极端就会如此,要么荣华富贵遍身,要么就是下大狱,一点也不奇怪。”云骊从七岁时就不太喜欢吴家人。 还记得吴家那个什么郡主就是如此,本来吴家不比以前,想和章家结交却又摆着架子。 冯氏出发点是好的,吴家有钱,国公门第,相府后代,都有荫封,和权贵们结亲,甚至吴澈娶的是魏寔之女,也正因为如此,他是被贬谪的,但还是官身。 再有那吴灏是云潇表哥,青梅竹马的长大,婆婆吴三太太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这样的人做婆婆事儿可太少了。 像云骊的婆婆裴夫人事情少,云骊比大多数小媳妇轻松一大半。 但是人是在不断变化的,不是你嫁一个人就终身有靠,根本不可能,所有人的人生都有无数的变化。 甚至这一刻,她姨娘成了太后,她仿佛有了靠山,可日后也未必真的一直如此。 居安思危才是人应该想的。 裴度看着云骊,心道,她很少会有情绪性的语言,这个时候如果冷嘲热讽就是女人扯头花,却是早就看透了吴家,可见她真的颇有识人之明。 “云骊,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