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不欠你合卺酒。”他凑近过来,元妤仪这才从他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青年的喜服是热的,握着她手腕的掌心也是滚烫,他极有耐心地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链,听到清脆悦耳的细微声响,心情相当愉悦。 元妤仪的脑袋混混沌沌,只是简单几个动作,便情不自禁地沉溺在他的亲昵中,抬眸望着他,“那你欠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美,又是多么的诱惑人,灼烧着面前人为数不多的理智。 谢洵伸手扣住她后脑,将她带到怀中,手指却已经灵巧地卸下禁锢着她乌发的凤冠,感受着十指间柔软的发。 他挥手灭掉内间卧房的两盏蜡烛,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暗,只留一对摇摇欲坠的龙凤双烛。 元妤仪下意识贴近他的胸膛,因突然看不清,嗓音还有些错愕,“你怎么把灯灭了?” “妧妧,”谢洵又开始喊她小字,温热的呼吸紧贴着她的耳廓,激起阵阵战栗,“我欠你的,得补给你,对不对?” 元妤仪环着他的脖颈,突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欠她的,补上的,不就只有一样吗? 方才卫疏说的洞房花烛夜啊。 想通这点,她的神情更窘,却不甘示弱,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静有理,“那你灭灯做什么?” 似乎是到了床榻边,谢洵俯身将她放在柔软的被褥间,右手已经淡定地褪下身上的喜服。 “原本念着你面皮薄便熄了,但好像多此一举了。” 青年将朱红喜袍放到一旁,径直坐到榻边,牵着元妤仪的手落在素白中衣的扣子上。 少女下意识想躲,却被他的力道遏制,半分也逃不开,只能顺着他的话去解扣子。 “既然妧妧喜欢,下次留灯就是了。” 他的话音清浅,一句一顿,几粒扣子不一会便被解开。 元妤仪几乎只瞄到一眼,便阖上眼眸。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的身子。 可是眼闭上了,手却还被人扣在掌心,她还穿着身上繁琐的婚服,便被他扣到怀里。 元妤仪甚至不知道他何时脱下了中衣,只能闭着眼指尖微颤地由他带着划过每一块骨骼和腹肌,忽然,少女的指尖一顿。 她碰到了一道早已结痂的伤口。 在他腹下,那是为了救她留下的伤。 谢洵似乎也察觉到了元妤仪的异常,松开牵她的手,格外留恋地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小伤,早就不疼了。” 少女却俯下身,贴近那道伤口,轻轻吻了一下,柔软的唇瓣带着灼热的温度,烧得谢洵脑中的弦骤然绷紧。 元妤仪本人却毫无察觉,撩起他一身火,自己的眉尖却微微蹙紧,右手不自觉搭在他的膝盖上,与他面对面。 “留着也好,提醒我。” 提醒她,他们之间经历过的生死与时光。 谢洵凭意志强忍着在体内滚滚燃烧的悸动,纵使知道熄了灯,可面上并未显露半分,只是手不知何时搭在面前少女的肩膀上。 他的嗓音像蛊惑人的妖精,伴着窗外几声蝉鸣,在元妤仪耳边响起。 “那妧妧心疼我吗?” 元妤仪一怔,下意识道:“那是自然……” 她还没说完,身上的襦裙便被谢洵挑开,骤然一凉,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 “你……”少女想要反问他的话也被堵在嘴里,被他毫无预兆的吻打断。 直到她气喘吁吁,唇瓣上的口脂被人吞去大半时,才被依依不舍地扶住,更没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褪下,重重叠叠地堆在腰腹间。 谢洵将她放平,又在元妤仪腰下垫了个鸳鸯戏水的引枕,一时之间朱红上绽放着一片雪白,让人挪不开眼。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落在元妤仪腰窝时激得她微微弓起脊背,往下滑却没有摸到预想中的足链,只有她的手腕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青年的眼底晦暗不明,语重心长地问她,“妧妧,是不喜欢足链吗?” 元妤仪脑袋里像是被人撞出一阵阵细碎的火花,但还能听清他的问题,下意识摇头。 “那怎么不戴呢?”谢洵掐着她白皙纤秀的足踝,在她的踝骨上打着圈。 “太,太不像话了。”他的右手又开始往上游走,元妤仪的声音断断续续,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戴手链也就算了,怎么能在新婚的日子戴足链呢?这成何体统。 谢洵闻言,手上原本繁忙的动作突然顿住,神色专注认真,一本正经地同她解释,“夫妻之间,怎会不像话呢。” 他又俯身凑近她耳廓,严肃地向她承诺,“只有我看,只给我看。” “好姑娘,你把足链放在哪儿了?” 元妤仪已经忘记自己说了什么。 她只迷迷糊糊地听见青年在耳边低笑的声音,以及那不知何时重新箍在踝骨上的冰凉银链。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