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装糊涂,我这些年来对你的心思,你以前不懂,难道现在还不明白吗?” 她痴痴地望着他,胸中不禁生出一丝希翼,可是看着他的神情从惊讶慢慢变成了无措,又从无措慢慢变成了为难,唯独没有欢喜,她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水筠,我——”景尘扭头躲开了水筠灼人的目光,低声说道: “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余舒送给他的那册《柳毅传》,他看了许多遍,那是他初识情字,她教会他什么叫做男女之情,对他来说,那是再多遍的清心咒都抑不住的动心。 对小鱼,他有,对师妹,他没有。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水筠不肯退却,仰头逼问:“在你心目中,我与余姑娘,哪一个更重要?” 、 景尘摇摇头:“你是我师妹,她是我的朋友,为何要比较。” “那我这样问你,假如我与余姑娘一起遇到危险,你救了一个,另一个就会死,那你会先救谁?” 景尘不懂得敷衍,也不会撒谎,他思索了片刻,说:“我选不出。” 一个是他的同门师妹,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他谁都不愿见她们死去。 “呵呵呵,”水筠突然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落泪,说不出的伤心:“你怎么会选不出,你不是已经选了吗,今天我与她同样受到了羞辱,你对我横眉冷对,却不敢为我责备她分毫,师兄,你对我好狠心啊,我千里迢迢寻你到京城,只盼你早日寻到破命人,或有朝一日能与你双宿双栖,你却将我一片真心弃之如敝屐,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爱而不得,求之不能的可怜人。 听着水筠声声指责,景尘不无自责,她哭的揪心,他何尝不为所动,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抬手轻落在她头顶,对她害人害己的所作所为,尝试着去谅解。 一直以来不解她为何处处针对余舒,如今也有了答案。 “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错。” 随着他轻抚她的头发,水筠所有的骄傲和骨气都荡然无存,她一把环住了景尘的腰,埋头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师兄,你、你不要不理我...不要讨厌我,我们,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我会听你的话,你喜欢余姑娘,我不再和她斗气了就是,你让我喝药,我就乖乖喝药,别让我走,师兄,呜呜呜......” 景尘眼神黯了黯,拍拍她的肩膀,任由她发泄了一通,直到她哭声渐小,眼泪流干流尽,才与她约法三章: “不能再插手我的事,不能再针对余舒,好好养伤,你如果做得到,我就不送你走,不然的话,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信。” 水筠忙不迭地点头保证:“我记住了,不会再犯了。” 两人刚刚约好,在外头等了半晌的宁太监总算等到里面哭声停了,这才轻手轻脚来到门外,扬声禀报: “公子,余大人前来拜访。” 屋子里的两个人同时听到,水筠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景尘看她一眼,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对着虾腰候立的宁太监说: “走吧,带我过去。” “等等,”水筠急忙叫住他,无视了宁太监,咬咬嘴唇乞求道:“我与你同去好不好,我想见一见余姑娘,当面和她道歉。” 景尘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观察她脸上的神情,辨认她是否是真心的。 “我是说真的,”水筠吸着鼻子,扁着嘴道:“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 “...叫人进来帮你梳洗,我在外面等你。” ...... 余舒干坐了大半个时辰,中间起来溜了两回腿,才等来景尘,还有一条尾巴,看着景尘推着水筠进来,余舒的眉毛都快挑到额头上去了。 她瞅瞅水筠肿的几乎睁不开的眼皮,挪到景尘身上,眼见的发现他身上那件白衣,腰间有一团明显颜色不均,顿时心中有数。 “景尘,我有事与你商量,能否借一步说话?” 出了司天监,余舒没有故意一口一个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