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讲到兴处的夫子,见他没留意这边,才扭过头拿眼神询问胡天儿干嘛,就见胡天儿一脸兴奋地指着窗外头,余小修再扭头,就看着了余舒,惊讶地张大嘴巴。 余舒也瞧见了胡天儿的小动作,见余小修发现她了,便朝他笑笑,本意是在这里等着他下课了,谁想边上会有个好事的—— “夫子,余修的姐姐找他呢!” 胡天儿一嗓子,便把屋里正在困觉的孩子全吵醒了,教书的夫子抬起头,蹙着眉毛往外看,找到了站在窗边的余舒,正想训斥胡天儿,就听下头有孩子道:“余修姐姐,不是那位女算子吗!?” 余小修有胡天儿这个嘴巴快的朋友,现在整个百川书院,恐怕还没几个人不晓得的今年大衍新算子,是在小玄班上读书的余修的亲姐姐。 登时孩子们一个个都精神了,伸着脖子朝外瞧,多是听大人们说过女算子的故事,一双双好奇又兴奋的眼睛盯着余舒瞧,非把她看出花儿来不可。 夫子倒也癔症过来,心知窗外那年轻姑娘身份,不敢怠慢了,放下书卷,快步走了出去询问:“可是新算子吗?” “正是。” “九等易师陈怀州有礼了。” 陈夫子是往年的一介易师,深明礼教,见到余舒一样要作揖问候,不敢轻视她年纪不足。 孩子们本就爱凑热闹,看到平时凶巴巴的爱打板子的夫子对着一个年轻姑娘鞠躬,便都兴奋地叽叽喳喳起来。 “夫子无需多礼,舍弟有劳您管教了。” 余舒抬手回礼,对着余小修的教书夫子自然是一团和气,做家长的嘛,外头再本事,到了老师跟前,都一个熊样。 “哪里哪里,余修这学生懂事又聪明,少叫人费心......”夫子张口便夸起余小修,说的倒不是假话。 余舒在外面见夫子,余小修在书屋里被一些孩子围着,不少双眼睛里都是羡慕,毕竟不是谁都能有个算子姐姐的。 余小修这阵子没少遭人围观,便也习惯了,轻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胡天儿一样,小声道:“就你多事。” 胡天儿嘿嘿一笑,拿肩膀顶顶他,凑过去小声说:“你要是不乐意,就别承认啊,往后我就说是我姐姐来了。” 余小修又刮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想得美。” 那边陈夫子总算和余舒交流好,扭头看屋里乱了套,咳嗽一声,拿眼神警告了几个顽皮的,朝余小修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余小修便乖乖地出去了,伴读的白冉识趣地没有跟上。 余舒和陈夫子打过招呼,领走了余小修,姐弟俩刚一走远,夫子便板起脸进了书屋,指着一屋的学生让他们都坐回去,教训道:“你们这些皮猴子,别整天想着胡闹,方才看到了吗?那女算子就比你们虚长几岁,却连夫子我见到都要行礼不如,这便是她学问做的好,若要人人敬佩,光依仗姓氏家门,那是庸人,需得懂得勤学二字,才不辜负父母双亲......” ...... “阿嚏!” 走在路上的余舒突然打了个喷嚏,余小修关心问道:“姐,你着凉了吗?” 余舒揉揉鼻子,摇摇头道:“没,不定谁背后说我坏话呢。” *** 余舒晌午将余小修带到忘机楼,让厨房准备了不少好吃的,伴着他吃了一顿午饭,又装了一小袋碎银子给他花用,告诉他这阵子她不回家,叮咛他不要乱跑,好好看书习字听贺芳芝的话。 不到下午,余舒便让刘忠把余小修送回书院了。 中午薛睿没有回来,余舒也没打算到太史书苑闲逛,待在书房继续抄录那些案卷,她昨晚做过一卦,总感觉出事的日子还没到。 就这么一晃到了傍晚,薛睿没见人影,忘机楼却来了一位贵客。 “姑娘,敬王爷来了,请您过去说话呢。”林福站在门口向余舒禀报。 余舒一听说刘昙来了,忙将纸笔放下,整理过衣衫,跟着林福身后来到二楼对面的一间雅房外,通过门外的侍卫,敲门入内。 室内灯烛明亮,刘昙就坐在一张梨花半月桌旁,手边放着酒壶,一袭雕青绸上衫,寻常打扮,人还是那个人,然而短短半个月不见,却让余舒有哪里说不出来他有些不一样。 “拜见王爷。”余舒改口称呼道,心里猜测他今日大驾过来作甚。 “免礼,”刘昙朝她一点头,见余舒神情疑惑,便道:“本王是来找表兄的,寻他不见,所以让你过来说话。不要拘泥,坐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