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头痛欲裂,一路上没敢昏睡,就怕睡梦里丢了小命,死的不明不白。 车又一次停下,余舒透过麻袋,眯着眼睛辨别外面天色暗了,就听到有人交耳低语声:“货到了,卸下来吧。” “先放到地窖里。” “这么臭,你来。” 接着便是一阵晃荡,她被人扛起来,走了一小段路,听到开锁声,面朝下被人丢在地上,脚下的麻袋口子被解开,她听到刀子割动的声音,不敢睁眼,道是有人将麻袋割开,放了她出来,免得她们被闷死。 “捆上,当心人醒了。” “不用了吧,我那药下的猛,她们至少睡到明天,敲锣打鼓都醒不过来。” “让你捆就捆,哪来的废话,快。” 余舒暗骂他们小心,仍不敢动,被人扭着手臂捆绑起来,又拿东西堵了嘴,拎到墙角。 “走吧,你到外头守着,我回去复命。” 脚步声离开,直到锁落声响起,余舒才敢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子,头靠着墙壁,打量四周环境。 要说起来,算上在义阳城那一次被一伙野道士抓去开坛做法,这是她第二次被掳,先前有过一次经验,所以没有太过惊慌,一心只想着怎么逃脱。 这里是个地窖,头顶上一扇天窗透气,外面天色已暗,该是傍晚。 地窖里还堆放有一些杂物,离她几步远处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看不清,也知道那是水筠。 余舒挪着靠近她,伸出脚,踢了踢她的腿,水筠一动不动,显然是那蒙汗药的功劳。 “唔...”嘴里塞着东西,发不出声音,余舒扭了扭身子,一直藏在她袖子里的金宝哆哆嗦嗦挤了出来,在地上栽了个跟头,从她背后爬出来。 “唧唧。”金宝两脚立地,抬起一对前爪,歪着脖子看着余舒,或许是看出主人处境艰难。 余舒借光看到地上那模模糊糊的一团,心中一动,费力拿舌尖顶着嘴里的一团碎布,晃着脑袋吐了出来,猛喘了几口气,大着舌头小声叫道:“金宝,金宝。” “唧。” “平日就晓得你通人性,你要是听得懂我说话,现在就回去找人来救我,等我逃了出去,就拿金子给你搭个窝。”余舒拿脚尖蹭着那毛绒绒的一团,不大确定地诱哄道。 但是注定叫她失望,金宝听了她的话,只是在她脚边打转,唧唧叫着并不离开,分明听不懂余舒的求救。 苦笑一声,余舒暗骂自己昏头,异想天开。 靠在墙壁上歇息,余舒慢慢恢复力气,四周安安静静的,天色越黑,越让人发毛,就在她撑不住快睡过去的当口,金宝忽然叫了几声,余舒立刻清醒过来,隐约听到外面脚步声,赶忙低头把地上那团布咬在嘴里,挪到原处躺好。 来人开了门,余舒透过眼皮,察觉到地窖光亮,听脚步声,进来了三个人,比原先多了一人。 “熊爷,您瞧,人都在这儿呢,属下办事,您就放心吧。” “咦?怎么多绑了一个人,那个是谁。” “是和那小仙姑一起的,属下顺手抓了回来,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要不您给认认?” “...提过来我看。” 三两句话,余舒已然弄明白了,她先前猜测没错,这伙人果然是冲着水筠来的。 知道自己是被水筠连累,余舒心情复杂,听见有人靠近,大气不敢多喘,装死被人拎起来,架到光亮处。 “嘶,怎么是她?” “熊爷,这小女子您认识?” “嗯,见过,这人是——啧,你们两个把人看好了,我要回去禀报王爷,再作打算。” “是。” 余舒于是又被丢回地上,心里惊疑不定,这个“熊爷”的声音她听着陌生,他却说见过她,还说要回去禀报王爷,难不成,他们口中那个“王爷”也是她认识的? 京城里的王爷,她认识的,不过三位,一位湘王,一位嘉王,一位宁王,会是谁? 这三个人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余舒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翻来覆去地思索着水筠被抓的理由,渐渐理出一些眉目—— 水筠被抓,八成因为她在双阳会上风头出的太大。 照这么说,那位王爷,只可能是参加双阳会的一位,不是嘉王,就是宁王了。 水筠的小命是保得住,对方要杀她性命,早就下手了,用不着拖延,可是自己呢,要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难保不被灭口。 余舒想到这一层,冷汗下来,心中飞快地有了计较,要想保命,一定不能叫他们起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