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舒看来,这安陵城的赌局做的很是有趣,比起她之前在义阳城见过的大不相同,规矩要多的多,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显出一个“赌”性,赌嘛,本来就是要有运气的成分在里头。 在场有三十个赌客,每人三题,就是说至少有九十道题目,这里头有难有易,有赌注高有赌注低,在赌别人题目的同时,别人也在赌你手中的题,因事先不知赌注,一面是赢,也许另一面就是输。 趁着发放牌子的工夫,余舒大概琢磨了一番,她手里现在有二十两银子可用,也就是说,按照最低限一题赌注五两,她可以出上四道题目,按照“对赌”的说法,如果她压四道题,同样就可以去赌别人手里四道题,那么只输不赢的话,这第一局,她最少可以赢四十两,也就是说,运气不好,全都抽中了五两的一题,那她一局下来还不能够收手。 谨慎起见,余舒不打算充什么大尾巴鹰,这头一局的四道题她全都要压最低的五两,为了多得一次抽题的机会。 牌号很快就发了下来,余舒拿到的是十九号牌,因为待会儿就要按这顺序抽号赌斗,越靠前越好,她是不在意这牌号是几,而临近几人,就有因牌号靠前而偷乐的。 拿到了牌子,余舒便自行匀了墨开始出题,在秋桂坊摆摊这几天,生意冷清,她就在别家易馆买了本《算经》抽空参详,看的七七八八,对这时人的数学水平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因而现在叫她出题,不至于全无头绪。 尽量把字体写的规整些,余舒将写好的题目和答案分别放入信封中,在信封正面标上了“一二三四”做记号,这四道题她没敢出得太超过,只有一道是难的,其他三道都中规中矩,是有保着本钱,多赌几局充数的想法。 时间一到,刚才那个解说的壮汉就又走出来,身后头跟着个手端托盘的雏儿,也不管是不是有人还没有出好题目,便向众人示了那托盘里的三十只副牌号,正同每人手中相对应。 “若有要先抽题的,现在可以叫号了。” 五两银子,买个先机,虽不能知道牌号后头是谁,题目是难是易,但是在座的都是易客,既然敢来赌,多少都有点能耐,未尝没有人对数字吉凶有研究,可以窥破一二。 果然,就有三个人肯出钱先挑选对手,让余舒意外的是其中还有一个人叫到了她的号牌,接下来,那壮汉就亲自指挥着几个雏儿,分别到被叫到号牌的三个人桌前,取了他们桌上放在红色信封里的题目拿去给那三个叫号的人,看对方是要挑选一道、两道,还是全要。 很快的,就有雏儿端着托盘回来了,余舒看着那托盘上依次摆放的四个红色信封,伸手取了一看,竟不见她方才做的标号,显然对方这是把她的四道题全都挑了过去,同样还了四道回来。 余舒心里头有些微妙感,收下了对方的副牌号,留着待会儿破题用,便依次拆了信封,没先看题而是先去看题目下头的赌注,头一封的赌注就让她惊讶地咋起舌头—— 对方竟然压了一百两! 这手笔未免太大了,就这么有自信别人解不出来吗,余舒一面吃惊,一面去看那道题目,当即便扯动了嘴角,这题目出的还算是有水准,至少是比义阳城赌坊的题目高上两个档次,但对她来说不算难,也就盏茶工夫计算出来。 余舒放下这道,再去拆第二道,抖开纸张寻着下面一瞄,愣了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