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摇摇头,“再做就肿了。” “你不要了对吧?” 庄泽不明所以,但还是嗯。 周橘柚坐起来,内衣内裤是穿在身上的,她捡起枕边的卫衣往身上套。庄泽撑坐起来后就静静看着她,心慌个不停,“穿衣服干嘛?” 姑娘又去套裤子,他有点急了,坐到床边去拉住人,仰视她,“现在刚六点多,不再睡会了吗?” 四目相对沉寂半晌。 她剥开他手,后退一步,胸口起伏,徐徐讲,“庄泽。回国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尴尬,界限也迟迟划不清。” “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你帮我拿到竞赛的名额,在我很绝望的时候帮我报考AMC,还有你陪我在墨尔本的每一天。我都很感谢你。” 庄泽眉间的肌肉抽搐两下,不知不觉酸了鼻头。 周橘柚垂眸缓了缓,再抬眼时已经泛了红,带着坚决,“但我也很讨厌你。讨厌你从最开始就不坦诚,讨厌你强迫我,讨厌你总是设套圈诱我。” “昨天辩论赛,你问我能不能原谅你。那一刻的你,好真诚啊,庄泽,我真的动摇了,我差一点就原谅你了。” 她湿着眼眶,比划着一捏捏的手势。 又无奈地双手摊开掌心向上,“可你偏偏又拖着时间带我来跨年,又不顾我意愿的拉着我做。” 庄泽吸气,锁骨下沉,他想解释些什么。可周橘柚抬手,制止,然后继续说:“也许在你眼里不拒绝就是应允,好,没关系,算我的错。” “所以庄泽,我补了你一次。” “我们两清了。” “不行!”,他终于发声,很果决。 原来她昨晚忽然主动都是在为了这一刻做准备,他好悲催,有那么一瞬他还以为祖宗是喜欢自己的…… 或者喜欢和他做? 总之应该会有一些被称为喜欢的情愫在的吧? 竟然都没有。 她想摆脱他。 不行。 坚决不行。 周橘柚转身就要走,他立马起身在门口处抓住人,上半身裸着,下半身就穿了条松垮的球裤。甚至没睡醒的倦意还在脸上挂着,可神情却已经崩到极点,“怎么会两清呢?AMC的成绩还没发不是吗?万一那天的不舒服影响到成绩了呢?万一你还需要我呢?” 他双手握着她腕骨,“别两清。” 声音弱下来,“你留着我吧,万一我还有用呢?” 周橘柚回过头,扭着力挣了两下手,手腕都开始发红庄泽也不撒。他不敢撒开,撒开只怕再也握不住了。 窗外初露的晨光并未持续多久,天空便渐渐阴沉下来,纷扬的暴雪篆刻窗花,寒意四起。 “无论我考成什么样,我都认了。” 她都认了,四个字不卑不亢。 未曾再有半分动摇,周橘柚大力将手甩向墙面,庄泽手背打在墙上重重一声脆响,他抖了一下,周橘柚趁机抽回手,大步往外走。 庄泽顾不及手背麻筋的痛感,几步追上,在她拿起外套穿鞋的时候从后面抱住,双臂缩紧,“别这样对我好不好?你明知道我喜欢你的。” 桎梏着姑娘的力愈发强烈,下巴埋在她颈窝里颤抖着哽咽,“我是做了很多混蛋事,所以我们不能两清啊,我亏欠你那么多呢。留下吧,你打我骂我毁了我都行,能不能别走?” 暮气沉沉的语气又让周橘柚想起篮球赛的那日。 她嗤笑一声。 轻轻扣着腰间的手,柔着力道根根指节掰开。然后回头,心力交瘁叹气,“庄泽。我拆穿你那日,你也是像现在这样,弓着脊背,姿态放的很低很低,祈求我留下。” “可也分毫没有影响你在墨尔本对我做的那些。” “如果你的喜欢就是如此,我想也没有人能承受的来。” 又补一句,“至少我不能。” 她后退一步,庄泽再次伸手,周橘柚指着他那只手,警告,“不许再碰我。” 言语清晰,态度也强硬。 庄泽真的不敢再上前,无力看着周橘柚踏上鞋,推门出去。 嘭的一声关门。 庄泽恍惚,不行,不能让她走。 他追出去,在电梯停在33层的那一秒冲上前。 然而电梯里出来了个男人,蛮力拉住了他。他就眼睁睁看着祖宗的身影竖缩在门缝里,而后消失。 庄泽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抽干了,倏而扭头,看清人。 更是惊讶,“爸?” —————————————————————— 柚子这波还是很坚定的,越意识到沦陷越要把自己拔出来。 庄儿,就,心疼他一秒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