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师弟坐镇秘境,但咱们太华山之人,总归是要出去的。” “这些话,你早就想要同为师说了吧。”道隐子还是笑着,却不回答,“为何要挑在今日?” 晦朔子就道:“师弟醒来乃是契机,但即便没有小师弟之事,弟子这两日也会禀明,毕竟那人约定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 “什么日子?”陈错追问了一句,“之前图南子师兄就说了一句,说弟子怕是要赶不上一事,还与一狂徒有关。” 道隐子没有隐瞒的意思,直言:“他既对太华山出手,就是要走上前台,先前的种种布置也都浮出了水面,其中的关键,就是星罗榜。” “星罗榜?”陈错眯起眼睛,“也是那人的手笔?” 晦朔子点头道:“星罗榜是借着转世仙人之事,被昆仑倡导设立,一向与昆仑唱反调的终南山,不仅没有反对,反而十分配合,这里面许多蹊跷之处,原本看着古怪,但现在幕后之人既显,很多事反而说得通了。”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低沉起来:“此榜自从张贴之后,多年下来,早已经将道门几家,连同十九分支长生之下的门人一网打尽!名列其上,牵扯真灵!过去那人还有所收敛,倒也相安无事,现在却是图穷匕见,这榜上有名之人,都受其挟制!那人正是要在七日之后,于东岳泰山敕封榜上之人!” “敕封?榜上之人?”陈错颇为诧异,他不过是恍惚了半个月的时间,怎么一醒来,感觉整个世界竟有这般巨大的变化? “他凭什么敕封?” 而且,这位真是专业打榜的? “自然是凭借凡俗王朝。”有一个略显柔和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而后闭着双目的芥舟子大袖翩翩,施施然走来,对着道隐子行了一礼后,就对陈错道:“而今北方的周国势如破竹,将大半个齐国都已攻克,齐国城池兵马望风而降,那齐国之主更是气运反噬,病根深重,怕是命不久矣!齐主若身死国灭,齐名失主,那人自能以古齐主之位格,将齐地气运彻底引出,借此成事!” “不错!”晦朔子点点头,“他本有齐国之主命,只不过如今被那高氏窃取,因牵扯凡俗王朝,反而不好插手,可若是周国破灭了今日之齐,那齐国失主,定会被他趁虚而入!重建古齐,以窥乾坤!” “古之齐主?”陈错眉头皱起,他自然知道,那人乃是齐国之祖,与今日之北齐,看似风马牛不相干,但在玄法之上,实乃今日之齐占了古齐的名与位,自是要让出位置,才能让旁人夺回, 从这一点来看,两位师兄的话似乎是说得通。 可,这就和历史脉络不同了! 这虽是个道法显圣的世界,与历史记载似是而非,但大体脉络依旧,难道自己的蝴蝶翅膀扇了这么久,真要彻底脱轨? 可长河推演中并非如此,莫非是道行不够,未窥真景? 又或者,是声东击西、故布疑阵? 这些且不说,那人也要跑去泰山?我那人道化身,可正镇在上面! 他正疑惑,那边晦朔子又对道隐子说道:“师尊,事关重大,真让那人如愿,则道门大变,我等难以容身,这且不说,几位师弟、师妹的名字,亦在榜单之上,实在是退不得了,还望师尊成全。” “为师何曾让你退让了?你要复仇,乃是正道,为师不会阻拦。”道隐子摇摇头,说的几人一愣。 便是陈错,虽然拜入门下时间不长,却也听过同门之人谈及师父的行事风格。 那风格说好听一点,叫与人为善,说难听点,那便是处处忍让、妥协,谁曾想,道隐子却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道隐子不管几个弟子的心思,又道:“至于垂云子他们榜上之名,你却无须担心,为师虽然术算不精,却也有所警惕,一开始就曾护得他们几人之名,不会让他们被牵连。” 挥挥手,止住了晦朔子之言,他笑道:“经历此番劫难,你等都明白妥协换不来安宁,为师又岂能不懂?这些年,你不愿归山,原因为何,为师也是知道的,这次不会阻挡。” 晦朔子等人怔怔的看着师父,心绪复杂。 “不过……”道隐子却忽然话锋一转,“那人手眼通天,不是你等能对付的,所以在这之前,你等还有一事要做。” “请师父教诲。” “侵袭太华,主要有三家,昆仑那人谋于幕后,世外之人借势登台,但还有阴司推波助澜,而今昆仑之事,你等要去讨个公道,那世外之人与海外诸修,也已经付出代价,便要追究,那海外路远,也要等到日后,倒有那阴司近在咫尺,你等莫非要视而不见?” 说着,他伸出手,朝外指去。 “阴司虽然诡异神秘,但既然出手,就有迹可循,其落子正在长安城中,你等当走上一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