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闺中密友当先开口,她们压低了声音,颇有几分小心的意思。 “不是早就和你们说过了吗?”陈娇一脸骄傲。 陆乐的脸色十分难看,道:“荒谬!僧道终究是方外之人,不知朝廷大事,为一个宗室争吵,上不得台面!” 陈娇一听,哪能乐意,可不等她开口,周围之人便纷纷开口。 “临汝县侯为佛道所重,说明是有真本事啊!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妒忌君侯文采,还写文批驳,自取其辱!” “还在大放厥词,当真厚颜无耻!” “你们!” 陆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哪里还待得下去,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掩面疾走! 陈娇目瞪口呆。 “这人心变得也太快了,哪个才是真意?” 沈家女使亦是面色微微一红,想着自己方才也有疑虑,着实是眼界太窄了。 “佛道两家这般尊敬那位君侯,定是人中龙凤!” 这般想着,她又朝着大门处看去,结果没有盼来临汝县侯,却见着一个熟悉身影。 “那不是少爷吗?他旁边该是安成王!” 安成王与沈尊礼,正缓步走来,身边是六名护卫,人数不多,但个个精气神充盈,太阳穴高高隆起,眼中藏光! 他们这架势往那一站,周围的人便纷纷退避。 安成王一路走着,听着僧道议论,笑着对沈尊礼道:“方庆还真个受到敬重,但似乎还未过来。” 沈尊礼勉强一笑,低语道:“他有佛道两家支持,万一让侯安都顾忌起来,不来了……” “侯安都必定会来!”安成王收起了笑容,表情凝重几分,“刚才得了消息,说从侯安都府中出来的牛车,到了皇宫门前掀开,里面空无一人!” “空的?”沈尊礼悚然一惊,“故布疑阵!” “不错,”安成王点点头,“以侯安都的性子,皇兄召他议事,不去便是不去了,何必弄辆空车过去?这么做,很可能是在拖延时间,他那府中定有隐秘,本王已令在那监视的供奉修士探查一二!” 沈尊礼神色再变,道:“如果他真有什么阴谋,今日之事……” 安成王眯起眼睛,语气反而平淡起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不能迟疑,而且为防万一,本王还有布置,”他深深看了沈尊礼一眼,“本王已经让人去宫中,请皇兄前来!” “皇上!?”沈尊礼一脸惊疑。 “皇兄不好对侯安都动手,他侯安都又如何好对皇兄动手?”安成王意有所指,“这二人可是气运相连!” 沈尊礼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看,随即传念道:“万一有个好歹……” “那侯安都岂不是气运衰败了?” 安成王说着,已朝迎面而来的虞寄走去。 沈尊礼却浑身一寒。 “王上来了,里面请……”虞寄见安成王来,表面开怀,心里警惕,他还记得,最初就是这位安成王要设宴,为被邪魅附身的临汝县侯张目。 可等他见着剑拔弩张的佛道两家,又头疼起来,不住用眼神去问法难僧。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当着一众道人的面,法难僧如何能将佛家打算说出,只能苦笑以对。 好在,安成王的到来,让佛道两家之间有了个缓冲,凝重的气氛消退不少。 “诸位都是高僧、高人……”安成王来到池边楼阁,见着佛道众人,微微一笑,正要说话。 但那齐百晋却是摆摆手,道:“王上莫急,且看天上。” 天上? 安成王愕然。 “王上小心!”沈尊礼更越众而出,挡在安成王前面,朝天上看去! “怎么?” 安成王眉头皱起,虽然没有慌张,但也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看。 嗖! 天上,一道寒芒闪现,一道身影由远及近,赫然是个衣袍猎猎的男子,踩着一把飞剑落下! 他的衣衫上多有破损,沾着一块一块的漆黑血迹! 园中众人哗然,处处皆有议论。 仙人? 祥瑞? 刺客? 齐百晋眯起眼睛,屈指一算,笑道:“原来如此,今日关键,还是那位桂阳郡公。” “自己人!”安成王看清了来人面目,心中一凛。 来人正是陆受一! 此刻他一身狼狈,嘴角带着血迹,头发都乱了,见着安成王,便急道:“王上,请速速离去,还有,这青柳之会也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