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大清早,自东宫走出的江溢,就面色阴沉,郁郁寡欢。乘坐牛车途中,更时时叹息。 忽的,车外传来管事之言:“主上,那是您在著作局的好友吧,是否要邀来同乘?” 江溢朝窗外看了一眼,正见着张举匆匆行走的身影。 江溢心中浮现上次见面情景,摇头道:“不用,这人也如北方两国使者一般,是个言不由衷的,不与他见了。” 管事应了一声,又问了句是否回府。 江溢便道:“心中郁郁,去福临楼,正好纾解情绪。” 很快,他如同往日般,与几位好友共聚福临楼。 最初,众人像往日一般谈天说地,但很快,有人注意到江溢情绪不高,就问起缘故。 江溢也不隐瞒,道:“几日前周国派了使者来问聘。”说到此处,唉声叹气。 左右见之,面面相觑。 江溢就道:“再往前几日,齐国也派人来问聘了。”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终于有人问道:“聘问乃是国事,按说,是国与国之间的交善,江君何故连连叹息?” 江溢面露忿色:“两国使者看着和善,处处礼数周到,其实都是伪装,实乃倨傲,递交的国书语气强硬、用词僭越,哪是来问聘,分明是上邦与藩属之令!奈何因前朝之故,我朝势弱,今上意欲休养生息,只得竖起韬光养晦的牌匾,处处忍让!” 众人一听,也都面露悲戚。 有人怒道:“北方两国本是蛮夷之后,窃据中原神州,论正统大义,如何与我朝相比?如今却这般欺凌我等!” 又有人说:“还是前朝之故,十几年前的侯景之乱,撕开了前朝虚弱表象,虽有高祖澄清宇内,奈何如萧纪这等余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致巴蜀为北国夺去,否则焉能有今日之势?” 有人安慰道:“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今上有大志向,且观几年,必然正统兴盛!” 一番说下来,江溢却还是闷闷不乐。 这时,下面突然传来几声叫好。 立刻有人对江溢道:“江兄,不如去听听曲目,最近多了个文曲,说是不错。” 谈到兴趣,江溢终于回过点神:“可是那日我离去时,未及听的那个?” 众人都道:“正是。” 有人补充道:“你若听了,必然喜欢。” “过去听听。”江溢并未迟疑,只在下楼时顺嘴提了句,“为何不见郑生?若有他在,还可在旁品评。” 众人都摇头说未见。 有一人道:“有两日未见他了,昨日路过他家,想去拜访,敲门许久,不见有人开门,兴许是在城外庄子里苦读吧。” 江溢点点头,也不追问,与众人下了楼,在掌柜的亲自引领下,于雅座落座。 “《画皮》?这名有些意思,这几日我忙于行走东宫,倒没怎么听闻。”江溢懒散的坐在胡椅上,朝台上看去。 福临楼深知坊间喜好,每每有精彩文章问世,不光会让人说书编曲,还会编排几个角色上去,在旁边走走停停,算是一大特色。 此刻,就有一男一女做书生和仕女打扮,在台上对着行走。 随着剧情的诉说,江溢端起茶杯,轻轻摇头。 才子佳人的故事,他早已听腻,对《画皮》开篇的这部分不由有些失望,觉得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