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手段有效终止了车辆前进。 “霖染说前一个弯踩着就有点软,他没在意,但得亏是没开得特别快。” “气囊全爆了,看着是没事,刚扶他起来说肋骨疼要缓会儿,我等下山带他去检查一趟。” 廖希点点头,从一旁拿起手机,对面几乎是在滴声开始的同时接起, “信你说的不得心应手了,” 他不怎么在意地看着窗外的姚润,显然没在避讳, “等会来干点儿擅长的事。” 像是预感到不幸,电话那头一阵疑虑肃穆的语塞。 “少爷您…” “麻烦你善后。” 廖希一面踩下离合器,一面轻轻巧巧地说道,随即挂断电话。 耀目的车灯乍然亮起,形状是鹰隼的眼睛,低矮的底盘几乎要贴地,经尘土和湿气侵染过的车身仍优雅美丽,像一件天生该被收藏于博物馆的工艺品。 此时,这件庞大而华美的工艺品,伴随着体内引擎厚重的嘶吼,脱缰一般,朝不久前损毁残破的车体驶去。 以及刚逃过一劫,正倚在车门坐地休憩的乔霖染。 目标明确。 姚润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目眦欲裂, “你!霖染!” 砰—呲啦—— 巨大的撞击声,宛如爆破,竭力响彻寂静的山野公路。 原本还有九分完整的前车,在俨然不动的山体和高速冲击间,瞬间化为变形断裂的金属残骸,带起的气旋刮过周遭载歌载舞的草木。 碎积云悄无声息地移位,悠悠地,露出一扇波澜不惊的银白色半月。 被车头直击的驾驶座和大半边挡风玻璃如数尽毁。 逐渐散去的硝烟尘雾里,廖希下车站定,透过碎裂的侧面玻璃看到乔霖染那张惊魂未定的脸,有些嘲弄地挑了挑眉。 看清了,最后那点时间,这人还能反应行动力惊人地摸准车行轨迹,及时闪身躲入后座。 第二次了,命还挺大。 廖希绕开障碍物,低头挽起袖口,黑发和黑衣,衬得人肤色如玉,置身在一片狼藉中,悠闲得好似在花园散步。 他不费什么力气打开了车门,又揪着领口把人拖出来。 “我得罪你了吗?” 乔霖染看向廖希问道,这个于他看来只是今晚初见的生人。 少年不带丝毫感情的漆黑瞳孔,平静得像一口深井,像是在注视他,又似乎只是无机物的反射成像。 手指缓缓收拢蓄力。 廖希看穿他的心思,右手上移虎口收紧,掐死在脉搏弹动的颈下。 乔霖染一手握住手腕试图向外拔,一手扒在喉间纹丝不动的手掌上,自然肤色由于缺氧逐渐变得赤红,血管暴起。 廖希想到路起棋也被这样的力度掐过脖子,因此留下可怖的瘢淤。 左手从口袋里勾出一柄小小的手枪,一路带着也够麻烦。 做得比想象中动静大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 廖希这时开口,没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只是将扳开保险栓的手枪抵在他脸上,轻声道, “突然就感觉,你该死才行。” 枪口亲密无间地挨着柔软的肌肤,沾到暗红的血,是钢化玻璃碎片飞出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