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高尚,特有成就感?还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可怜,所以可以任你摆布?” 余丞一口气不带喘的,等话音落下,久久堵在胸腔的那股泛滥情绪便随之涌上头。 他越想越委屈,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你们都是人生赢家行了吧,就我一个炮灰任人宰割,我都说我不玩了,干嘛非得拉我入局……” 余丞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越说眼睛越痛,越痛越憋屈。 一片模糊的视野中,褚寒峰就静静杵在原地,半晌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要耍你玩的意思。” 余丞没理人。 褚寒峰静默了片刻,斟酌了须臾,才继续道:“我只是……” 余丞垂着脑袋,很轻地眨了下眼睛。 褚寒峰轻声说:“很担心你。” 一瞬间被拉得很长。 窗外呼啸而过的北风刮得那棵常青树枝丫乱晃,敲打在玻璃窗上簇簇作响。 头顶的白炽灯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恍然间闪了几下,继而又重归于静。 余丞紧抿着唇,听见房间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沉默几秒,余丞抬眸,不解问:“担心我?” 褚寒峰没吭声,别过眼看向门外。 吴叔拿着印有医院标志的塑料袋小跑进来,喘着粗气瞧了眼还坐在床上的余丞,担忧道:“我把药拿来了,这个每隔两小时滴一次,一天使用六次左右,这个一天三次,还有医生说了你得好好休息,不能过度用眼。” 说着说着,吴叔又忍不住骂:“那小子真是狠,怎么能想到用铝粉来伤人眼睛,要是处理的不及时,问题可就大了!” 结果前一秒刚劝完余丞休息,后一秒余丞的手机就接连震了好几下。 余丞刚在吴叔的催促下滴了眼药水,正半坐在床上,听见动静随手拿起手机,点开忽然弹出的消息框。 余光中是站在落地窗前一言不发凝视着他的褚寒峰。 自之前那场闹剧后,余丞也说不上来二人间的气氛究竟诡异在哪里,反正他不愿意搭理人,褚寒峰也就没有再作声。 只不远不近地杵在那儿,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余丞干脆懒得去管旁人,看见是梁宥杰发来的微信语音,就点开了。 他正好也要跟对方说明情况,改天再约。 结果播放的瞬间,猝不及防竟是外音,偏偏周围环境还过于安静。 梁宥杰的温润嗓音就这么飘在这静谧空间里,一条接着下一条—— “突然想起来。” 滴。 “明天下午我有个杂志拍摄,可能会稍微晚一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