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峰凉声说:“我早跟你讲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也不打算有孩子,你趁早死了这个心。” 父子之间的话从来不会超过十句,短短半分钟,气氛便犹如绷到极致的弓弦,陡然断开不过是时间的事。 有三四秒的沉静,褚世华不可理喻问:“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像你母亲那样追寻自由、追寻真爱,可结果呢?” “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被人抛下,然后乖乖回来,不是吗?” “面包多到吃不完的时候就想要月亮,可若有一天面包没了,才能发现月亮本来就没有光,也暖不了人心,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手里那个能填饱肚子的面包来得实在。” “……” “还是说你被哪家的孩子给勾了魂,又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 “我早跟你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想要什么没有,哪怕是偶尔放纵在外头找上几个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招招手的事情罢了。” “我有说过你很恶心吗?” 对面的那番话不禁又让褚寒峰想起多年前,猝不及防开门撞上的那一幕。 那时宋非晚虽没有离婚,但与褚世华的关系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褚世华嘴上口口声声说着宋非晚是此生挚爱,可身边红颜不断,心情好时每一个都像是宠到了骨子里,等玩厌了,最无情的那个人也是褚世华。 那日他恰好从老宅住了一段时候后回家,推门便是两道拉得老长的纠缠影子,平日里还算热闹的客厅在那一刻显得幽密又暧昧,伴着隐晦的水声,连恋人间的低语轻喃都格外震耳。 他不认识的女人,和陌生的娇俏嗓音。 是真的很恶心。 或许是他的冷眼过于明显,也有可能褚世华只是单纯觉得扫了兴,前一秒还浓情蜜意的情人毫无征兆就失了宠,再没能让褚世华多分半个眼神。 褚寒峰也是在那时候才意识到,原来“欲”这个字从来不能等同于喜欢或者爱。 不然褚世华花名在外,怎么会连一个真心钟意的人都没有。 褚世华只爱自己。 这种感悟一直到余丞喝醉的那天晚上,莫名奇妙说喜欢他。 喜欢他什么? 有什么好喜欢的? 一如森*晚*整*理在此之前,少年间再普通不过的相处,不过只是偶尔多说了几句话,多看了对方几眼罢了。 哪怕因为余丞的那张脸,他对这一身大少爷脾气的小祖宗,总是比对其他人多几分耐心,可褚寒峰也从没有将两人的关系往喜欢上靠拢。 他本来就生性凉薄,感兴趣的东西总是不多,后来厌烦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