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余丞理应也是如此。 所以才会在对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下意识记住了那个名字。 所以才在宋非晚让他去接人的时候,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忽然就改了口。 余丞会被要求跟他同住,是从那次同裴彦一起去打架开始的。 接到派出所电话的时候余征祥明显慌了神,反复打听自己宝贝儿子确实没事,一颗心才半落不落地稳下来。 偏偏跟余丞隔着广阔太平洋,一时半会儿实在是赶不到,这才想到了他。 那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别墅里灯火通明,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显示的是褚世华白天给自己发来的金融合同,说是过几日要问问他的看法和意见,这意图摆明了和那些抽查作业的老师没什么区别。 他看得其实有些心不在焉,毫无缘由的,多看一个字都觉得烦。 玄关处的大门也还没落锁,旁边装饰柜上是显示时间越来越晚的led电子钟。 直到零点都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宋非晚才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休息,能不能去派出所接下人,其它的都已经打过招呼了,直接把人带走就行。 接谁? 还能是谁? 他拜余丞所赐,平生第一次见识这场面,然后在领人前跟宋非晚有过交情的某位长辈见面打了声招呼。 “其实也没大事,要不是我走不开,就直接帮你们把人送回去了,”对方说,“就是小孩子顽皮,你这做哥哥的得好好教育才行,不然这回只是挂彩,下回可止不定是什么结果。” 旋即便带着他去见百无聊赖候在长椅上的那位小祖宗。 小祖宗正支着下巴,无所事事地盯着墙上的挂钟出神。 直到听见动静,随意往他的方向瞄了一眼,整个人陡然愣了半晌,连裹着睡意的眸子都在不知不觉间亮了一瞬。 余丞的眸色本来就比其他人稍浅,被头顶的白炽灯一照,就像是被澈亮清泉淌过一遍,连带着落入泉水的细碎星子都一并映在了那双眼睛里。 但这眼神,也只有那么一瞬而已。 转眼又臭着鼻青脸肿的一张脸,企图要溜,被他抢先一步揪着后背领子给拎回来。 实在是个很难对付的小孩。 就像后来把人领回家,他在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碘伏棉球和创口贴,小心翼翼替人处理伤口的时候,对方仍旧一脸别扭,龇牙咧嘴的忍了片刻,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出声:“我自己来。” 他没理人,用镊子夹着棉球替余丞消毒嘴角的擦伤。 小祖宗估计是觉得痛了,缩着脖子倒吸凉气,一个劲喊:“你……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