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常思祁在意了,常思渊就会在意。想着那大城市里山人山海去听倒计时钟声的热闹,他忍不住心疼。 “没”过了好一会儿,常思祁才接着说,“哥,我还是很喜欢姐姐。” 常思渊扶额,他不想诋毁那个女孩子,但他更不想他唯一的宝贝弟弟就这么错下去。 “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嫂子呢?” “你小子管起我来了是吧?” “哥,你你知道的吧,我不会在祁谷生活哥,我想有人能陪你” 姐姐让他蓦然醒悟,原来那些在他的世界里像天神一样的人,也会需要拥抱。那哥哥呢?自己被保护在祁谷的时候,哥哥在外边打拼很辛苦吧,18岁的少年面对虎视眈眈的长老们,那些日子,他还怪哥哥不来看他。 “” 常家采用的是极为古老且死板的长子继承制,无论贤德,只论亲缘。但又规定,长子继承家主之位时,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必须在世,这是为了防止长子意外离世,常家会陷入旁支争夺的混乱之中。也就是说次子天生就是长子的替身,更可怕的是即便长子辞世,次子也至多算代管,继承权还是在长房手中。除非次子有能耐在长房诞下两子之前就把他弄死,或者,祈祷他生不出儿子。后者倒是发生过,这就是为什么常思渊、常思祁那一无是处的父亲能够继承家业,常商的大哥猝死时,只留下了一个女儿。 但神奇的是,百余年间,亲友间虽有摩擦,这个制度却固若金汤。因为常家说白了就是家里有矿,遵循古制人人皆可荣华,而兄弟阋墙的后果一定是招来旁支、下属的觊觎。细算下来,竟是常思渊扛下了常家的最大危机。 常思渊小时候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弟弟,准确的说是他们根本不熟,弟弟出生时他懵懂着听着各种污言秽语加入了血滴子的训练,过了6年,他已经成为刀枪不入的小头目,他那走路摇摇晃晃的弟弟才来受训。 他当他的教官,第一天在外露营差点给常思祁冻个半死,看着常思祁想哭又不敢哭的神情,眼眶里像是含了一汪清泉,常思渊潜进睡袋里抱住了他,常思祁怯怯地喊了声哥,常思渊恶狠狠地说不想死就闭嘴。那天和以后,都是阿陆给他们放哨。若是让他们真正的教官知道了,会毫不犹豫把他们踹进湖里喂鱼。 也是那天起,常思渊在过年之外也意识到了他还有个弟弟,他们有一对无爱的父母,有一个等级森严的家,有一场九死一生的训练,但他们也还有彼此。 他偷偷去采草药,抓林间的活物来给常思祁补身体,他恨这不容置喙的家规要让常思祁在这里受苦,常思祁能把山林间的各种叶子吹出曲儿,一双脚却要陷在泥潭里。 好在,尽管那根本是一件恨事,让常思祁能够在10岁就恢复正常生活。 说舍不得常思祁么,是啊,多少个日子,不是想着没钱小祁就不能继续弹琴了,这常家他是真的想自己拆掉。可是,小祁想要弹琴,就一定会离开南境。 “我们小祁,长大了啊。” 爱让人成长。 “哥…以前我没有能力站在姐姐身边,可如果还有机会,我不会放手,你说我长大了,我想长大就是要让爱的人感受到自己坚定不移的爱意,哥,我爱你,我爱姐姐。” 常思渊在电话那头捏紧了拳头又渐渐放开,半晌才回了一个“好”字。 常家不正常的人太多了,小祁能说出一句我爱你,已是难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