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听我话,别再打郭发的主意!” “我没打呀!”潘晓武辩道。 “上次在玻璃河,你不是要拿你的弹弓打他么?” “我那是打鸟的,再说,你跟踪我啊?”潘晓武脸烧得通红,这代表他的气不小。 齐玉露低下头,赧然道:“我不想你干傻事儿。”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铝盒,在熹微的晨光下,闪着白银色的光。 潘小武愤愤地接过,猛地打开,扑面而来的诱人香气,是水灵灵、热腾腾的酸菜馅儿饺子,底部,还贴心地倒满了蒜酱,小武喉咙一滚:“还得是我姐,疼我。” 他把铝盒盖儿放在盒子下方,忽瞥见上面的钢印——第六化工厂,心头一凛:“你还留着这老破盒子呢?真念旧。” “要是没有下岗潮,你是不是就是厂子里的工人了?”齐玉露有些恍惚。 潘小武不屑地嗤了一声,心里坠坠地痛:“工人?工人哪有当流浪汉好?” “小武,姐今天来,还想跟你说件事儿。”齐玉露绞着手,“最近城里又闹刨锛儿队了,好几个人走夜路被偷袭,这都是有姓名头脸的,而很多人不知道死在哪儿了,你也要小心,姐惦记你。” 潘小武鼓着腮,一块饺子怎么也咽不下去:“姐,我知道你惦记我,你也照顾好自己,那个郭发……” 齐玉露坚决地说:“我说了,郭发的事儿和你没有关系。” “他是个狠人,十年前,就一根台球杆,我这脸就废了,你一个瘸子,还是女的,他对你动手动脚没有?” 齐玉露抬手看了看表:“盒子留给你,随时联系,我先走了。” “喂!”潘晓武叫住她,“齐东野那老家伙咋样了?” “他最近不在家,他那个朋友老徐消失了,他回省城,告诉徐婶儿一趟。” 潘晓武狼吞虎咽地吃完饺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枚缴获的照片,他倚在十字架上,肚腹饱撑,可内心失落,她想告诉姐姐,这个人有点像他妈妈,为什么每一次,她总是走得那么匆忙? \\ 县公安局就在铁路职工子弟小学附近,离解放书局不到一百米齐玉露下了电车,在警局门口等郭发。 “郭发?太有名了,那小子每年都要在狱里闹一次自杀,结果每一次都命大得死不成。” “阎王爷都厌恶啊,这人得多凶煞!” 她听见几个警察的闲聊,不一会儿,做完了笔录的郭发走出来,看见齐玉露,一脸诧异:“你来干啥?堵我?” “没啥事儿吧?”齐玉露反问。 “没事儿,我不在乎再进去蹲几年。”郭发苦笑。 她兴致勃勃地邀请:“一起去吃早饭,对面街四通饺子馆。” ”气饱了,不吃。”郭发直摇头。 “走吧,那儿的锅包肉最好吃,特别地道。”齐玉露近乎央求。 “我要去上班。”郭发不为所动。 “这才不到七点,吃完再去呗,吃完我也去上班了。” “不。” 齐玉露从挎包里拿出那枚金色蝴蝶发卡:“走,我告诉你杜楚楚的事情。” 那旧物被郭发握在手里,神魂皆随齐玉露而去:“操,我去还不行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