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的事情,我打听到了一些,”严跃第一次带他回家时,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说,“如果你觉得冒犯,我很抱歉,但作为老师我很担心你。” 他反正那阵子经常无处可去,那个人时不时撬门回家想找他。 他跟在严跃后面,第一次踏进严跃家门,看到捧着杯热牛奶,愣在门口的云词。 他在家里的样子和在学校不太一样,刚洗过澡,头发柔顺地垂下来,穿着浅色居家服,锋芒敛去很多,见到他立刻炸毛喊:“爸,你带他回来干什么。” 严跃咳了一声:“最近有个竞赛,很重要,带他回来做几张卷子。” 云词:“学校那么多教室不能做?” 但是这样说着,他还是把唯一一张书桌让给了他:“我不想离你太近。我坐床边写,你写完赶紧走。” 后来他很快发现这个人就是嘴比较硬。 “没带笔。”他故意随口说。 下一秒,一只黑色水笔扔过来。 坐在床边的云词:“没墨了,你扔垃圾桶里吧。” 他写了几笔,墨水丝滑。 “没演算纸。” 啪。 一张纸团砸在书桌桌角。 纸团打开,空白的,干干净净。 “……” 当时的虞寻指间转着笔,忽然没忍住笑了下。 在严跃家的某天,他收到那个人的短信。 [你去哪儿了。] [以为躲起来我他妈就找不到你。] [虞莹到底在哪家医院?不说我一家一家找。] [出来,回家,见我。] [……] 他坐在严跃家楼顶散心,居民楼最顶上有个天台,没上锁,他双脚悬空,坐在天台边缘,脚下就是十几层楼高的空间,夜风不断吹过来。 “操。”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云词跑出来找他,他很显然误解了什么,想劝他,又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于是最后依旧是那副语气,锋芒万丈地:“……虽然,虽然刚才那张卷子,我错的题比你少一道。你也不用这么想不开,你就算跳下去,下辈子投胎也不一定能赢我。” …… 他那天心情其实很差,坐在天台边,听到这段,没忍住笑了。 “你笑什么。很好笑么。” “有点,”虞寻胸腔震动着,曲起腿,离开天台边缘,“没想不开,出来透会儿气。回去吧,小词。” “你他妈再叫一次。“ “小词。” ……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云词的“对峙”开始变质的? 他说不清。 只是等听说他被人表白,一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