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说什么都是轻飘飘的,“三十九度,快四十。” 云词以前高烧过,当初缺考那回,知道滋味不好受,他烧到后面几乎没什么意识了,就记得昏天黑地地睡了一整天,发烧间隙,偶尔醒一下,脑子里想的不是别的,想的是这次考试第一名应该是虞寻了。 然后又想,能不能补考。 到时候补考,成绩一定要比虞寻考得高。 只是那次虞寻也没来考试,现在想想,应该是因为他姑姑。 …… 云词回过神,视线落在虞寻被碎发遮住的眉骨处。 他发现虞寻这个人其实很不会照顾自己,烧成这样不吱声,如果他们不是意外同寝变成室友,他就只能一个人闷着睡觉。 对着虞寻,云词说出口的话哪怕带着几分关心,也还是很像嘲讽:“还行,你再烧会儿就烧成高烧了。” 虞寻“嗯”了一声:“我打算再烧一会儿,就打电话让高平阳叫救护车把我拉走。” “……” 云词没说话,他转身出去。 虞寻看着他的背影,还没说话,云词又转过身来:“我出去一趟,你先别睡。” 云词打了水,又按照说明书,给虞寻拆了两粒药。 寝室虽然有矿泉水,尤其罗四方,为了打游戏的时候能有纯净的环境,懒得动,在床铺角落囤了好几箱水,直接拿瓶拧开就能喝。但云词还是去热水房加了点热水,发高烧,还是喝点热的比较好。 虞寻没睡,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他被云词有点冷硬地喊起来,水杯被塞进手里,掌心触到温热的温度时,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他说的“出去一趟”,是出去接热水。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 就像当初在网吧单挑的那个假期,他后面没什么钱了,突然被网管拍肩,递了几桶泡面:“你对面那个同学买的,他说,看你有气无力的,像没吃饭一样,打的太菜,他觉得赢得没意思。” 他抬眼看过去,对上少年抿着唇,表示“看什么看啊”的脸。 这种细节估计云词本人早都不记得了。 …… “两粒,”云词冷着脸,把药递给他,“吃完再睡。” 虞寻“哦”了下,接过药。 这人生病的样子和平时不同,尤其是和一直以来记忆里那个和他针锋相对、什么事都有他掺一脚比第一的,锋芒无限的样子不同。 寝室就像一个人的房间,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褪去了外壳,展露出难得罕见的一些时刻。 他头发很乱,眉眼被凌乱的碎发遮挡住,脸色比平时苍白,但眼睛却更红了。学校标配的床位对他来说略显窄小,他长腿曲着,三两口把水喝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