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去教室, 有同学好奇地问他:“你家股票怎么今天一开盘就疯涨?” 季之霖掏出手机看了眼, 也有些疑惑。 他不参与公司事务, 老爷子顶多让他寒暑假去公司跟着秘书学点东西,公司有什么变动, 他自然一无所知。 当着同学的面,他作为季氏的二少,怎么可能表现出对家族企业事情一无所知的样子。 于是敷衍道:“可能是收购了新的公司。” 同学:“……”不,不是因为这个吧。 见同学面色奇怪,季之霖也有些尴尬。 他离开教室,打电话问了几个圈内好友,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下。 结果这才知道,季郁呈昨晚居然醒来过! 圈内好友震惊:“你居然不知道吗?都传遍了!还有你哥哥醒来说的那些话,有点狠啊……” 兄夺弟妻什么的,瞬间让人脑补一场大戏。 季之霖:“……” 好友说的话他每一个字都听得见,但怎么连起来他就听不懂呢? 他混乱地站立了会儿,才从那种空白的状态中反应过来,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起来。 他盯着远处的雪,胸腔里像是结了冰,愤怒无比,还涌起一些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就像是某个噩梦变成了现实一般——季郁呈居然醒了?! 他拿着手机快步走到角落,把电话给管家拨了过去。 盯着电话一接通,他厉声道:“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管家道:“二少,昨晚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匆忙了……” “我现在去医院!” 季之霖“啪”地把电话挂了,攥着手机的手指快迸出青筋,心中很是窝火。 季郁呈居然三年前就觊觎宁绥…… 不对。 他是当事人,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吗? 季郁呈三年前认识都不认识宁绥! 更何况,季郁呈那人洁癖严重,高高在上,别人碰过的东西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自己从那里拿走的,全都是他不屑要的。他根本懒得与自己抢什么,从高中时候开始,他就只会用一副漫不经心看狗吠的样子看自己。 是的,虽然兄弟俩没什么情分,但季郁呈再怎样也不会和自己抢人…… 更何况宁绥也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从少年时期开始,对他趋之若鹜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他根本把那些人当空气,像个冰块一样没有感情,又怎么会对宁绥另眼相待? 这样想着,季之霖方才心头的涌起的恐慌终于稍稍平息了一点。 说不定等季郁呈彻底醒来,会主动和宁绥离婚,然后把宁绥还给他呢? 那样的话,他虽然输了,面上无光,但好歹事情也能回到他和宁绥走向分岔路口之前。 不过,他还是得去医院看一眼。 季之霖摸出车钥匙匆匆离开教学楼。 周助理带着保镖将一层楼都封了,但季之霖到底是季郁呈的弟弟,他并未拦着季之霖进去。 季之霖走向病房的时候气势汹汹,盯着管家的脸色发青,像是恨不得当场撒气。 可一走到病房门口,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势忽然就矮了下去。 他盯着那道门,心中倏然打起了退堂鼓。 季郁呈在里面?不会是醒过来的状态吧? 他推开门,不会被揍吧? 这是一种来自食物链顶端的压制,打小他上蹿下跳干了什么事,比他大三岁的少年只不带温度地晲他一眼,他便吓得不行。 即使没有任何情感的冷漠少年并不打算收拾他,可无论是样貌还是能力,少年都凌驾于他之上,他无论做什么、无论怎样追赶,都只能望尘莫及,在心理上已经感到了极大的挫败和压迫。 这种畏惧已经刻在了他骨子里,即便现在季郁呈只是个病人,可一想到他有可能醒过来,季之霖内心的阴影就卷土重来,放在门把上的手都开始颤了起来…… …… 在季之霖站在病房门外心绪剧烈波动的时候。 病房内。 宁绥昨晚一宿没睡,身体再好的人也熬不住,此时他疲倦得不行,趴在季郁呈床边睡了过去。 季郁呈过了性命垂危的那个阶段,感觉身体的控制程度甚至比抢救前还要恢复了些,虽然精神状态和体力都仍然非常虚弱,可他并不想就这么睡去……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