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娄室三将眼中,他同厉天闰比较,他便是那只大的猎物。 这便是丰狐文豹、其皮为灾的道理了。 徐宁身披家传的雁翎圈金宝甲,于月光下灿烂异常,娄室等自然认为他的身份地位更高,因此死死缠住不放。 却不是—— 羚羊犄角虎毛皮,物至珍时害至奇。 宝甲护身难护命,枉传数代赛唐猊。 混战之间,完颜宗雄挂住斧头,连连放箭,箭无虚发,都中徐宁。 然而准头虽然高明,高明不过徐宁这身宝甲,箭矢方及身,早已牵动甲叶间暗线,纷纷倒翻,撮住箭矢不入。 完颜宗雄射不倒他,反而喜道:“这厮能披这般好甲,遮莫便是他军中的主帅?” 娄室心中一动,定睛一看,徐宁生得圆圆白白一张脸,三牙细细胡须,果然一派儒将模样,不由大笑:“生擒了这厮!逼他这伙贼军投降!” 三个女真猛将,领兵三面围杀,徐宁左右冲撞不出,部下渐渐凋零,最后剩得百余人,都跪倒请降,三将哈哈狂笑,打马围杀上来,两口大刀、一柄长斧,此起彼落乱剁。 娄室把有些生疏的契丹话、汉话,交替换说:“你若投降,你这支兵马都降,我不杀你。” 可恨呐! 他一个个刀法斧招,都见高明,徐宁只此一条金枪,虽尽力左遮右拦,却哪里能招架得住? 他也不晓得娄室误把他当作主将,听其话语,还道是要拿了他威胁老曹投降。 暗自忖道:罢了!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想我徐宁,本是御前一个班头,空学这身武艺,无处张扬志气,却蒙武大哥错爱,不见弃我一介降将,做自家兄弟般爱戴,又在梁山上结识这许多英雄好汉,又在这北国施展得本领才干,这几年活法,不比前面半生还痛快? 又想道:妻儿在梁山,自然有人照料,一干兄弟,本事惊天,亦不愁孩儿无人教养看顾,我有什么不能安心上路?难道任他拿了受辱,又教我哥哥难做?罢了罢了,老爷这几根骨头,便埋在这桑干河畔也罢! 转念间计较已定,奋起余勇,把那杆金枪猛然扫了一周,挡开诸般刀斧,喝一声:“且慢动手!” 娄室见他开口,心中大喜,忙收了刀,劝道:“大金国,如日中天,投降乃上策。” 徐宁呵呵一笑:“女真狗,你以为老爷是残辽那些没骨头的软汉?老爷今日死在此处,魂魄不散,要见你等不能生归故乡,方才开怀也!” 笑罢,扭头望向桑干河对岸,高叫道:“哥哥,小弟去也!” 手中金枪调转,照着自家喉头只一戳,一点忠魂,直飞九霄,身体倒撞下马,当场气绝! 有道是—— 从来义重生死轻,幸哉梁山有徐宁。 刃带钩镰堪绝世,家传宝甲任纵横。 阵前数度斩大将,马上几番克名城。 绝迹人间金枪将,恨天不佑天佑星! 娄室、活女、宗雄,三个金将齐齐一呆,活女失声叫道:“好个烈汉,放着活路不走,竟是宁死不屈。” 娄室叹息道:“这等好汉,本该为我大金所用,才不屈他,如何偏偏于契丹狗卖命?罢了,来几个人,扶他去马鞍上,拿绳索栓定,待他自家兵马发现,也好安葬,这身好甲,看他刚烈份上,便依旧留于他罢。” 说罢,看向那些投降的西风军,冷笑道:“将是勇将,兵是孬兵,似这等兵卒,我军要之何用?” 活女闻言,晓得其父心意,喝道:“都杀了。” 女真兵刀枪齐下,顷刻将降兵杀绝。 徐宁这厢壮烈身死,厉天闰哪里知晓?他和徐宁分兵后,领着数百残兵,一口气撞出重围,混乱间不辨南北,竟是从乱阵杀透了出来,回头看了看,惊道:“不好了,我待寻石宝帮手,如何杀了出来?” 扭身正要再行杀入,忽见一彪人马无声无息近前,先自吃了一惊,定睛再看,愈发吃惊—— 这些人马,穿得竟然是宋军服色! 那伙宋军见了厉天闰,也都惊叫起来:“是辽狗!” 厉天闰大怒,骂道:“你才是辽狗!我们是西风军!” 宋军阵前,为首一个少年小将,上下看了看厉天闰,皱眉道:“西风军,趁辽金交战,忽然而起,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