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某败军之将,若不展露些胆色,恐将军看我不起。” 里面人道:“胆大包天之人,在所多有,未必你胆大我便看得起你?你且说来此何事。” 张顺道:“前日兵败,我两个兄弟吃你捉了,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里面人道:“死又如何,活又怎样?” 张顺轻轻一笑,冷然道:“若是活着,自然万事好说。若是死了,便请张将军下手将我二人也杀了,然后自有人来替我等报仇。” 里面安静片刻,忽然爆发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找我报仇?张某纵横营平,手下五万雄军,如你所言,耶律淳、萧干尚不敢小觑我,我难道怕一干贼兵来报仇?” 张顺亦大笑道:“哈哈,张将军,我只笑你不曾见真正英雄,耶律淳、萧干之辈,又岂能和我哥哥相提并论?实对你说,如今山前诸州,除你把持二州外,皆在我哥哥掌中,稍假时日,山后九州也非辽人所有。你若知机,放出我两个兄弟,献上二州,他日成就,必远在你此时之上,若不识进退,张某人头在此,任凭取去无妨。” 一番话说完,衙内久久无声。 过了半天,一员牙将走出,喝内外兵丁让开道路,惊疑打量张顺,口中道:“我家将军请你入内说话。” 张顺自然无惧,带着邹渊走入,那牙将引路,一直带到客厅。 客厅中,一个三十余岁男子,相貌清秀,神情跋扈,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手按剑柄,冷冷看着张顺。 张顺抱一抱拳:“在下张铁胆,见过将军。” 张觉也不答礼,依旧凝视着他,张顺洒脱一笑,自家找张椅子坐下,笑嘻嘻任他打量。 张觉眼神中流露一丝激赏,点头道:“好胆色!这等胆色,绝非无名之辈,你且实说,你到底是谁?” 张顺也露出异色,看了看左右,笑而不言。 张觉挥挥手,一干牙将、护卫,齐齐走了出去,客厅之中,只留张觉、张顺、邹渊。 张顺起身,抱拳道:“张将军既肯挥退左右,在下也只得告以实情。小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张名顺,江湖上人称‘浪里白条’便是。” 又指邹渊道:“这是我的兄弟‘出林龙’邹渊。” 张觉听了微微吃惊,亦站起身,抱拳道:“莫非是登州水师的张顺?这个名头,某倒是久闻!啊呀——” 脸上惊异更甚:“李无敌,便是‘混江龙’李俊?” 张顺指了指脚下地面:“出得此门,我便不认。正是!” 张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绕着张顺疾走几圈,忽然住脚:“西风军,菊花军,只怕都是一家!究竟是何等人物,有这般手笔?不顾大辽南征,径自绕海来取了幽云?童贯大帅,这等了得么?” 他平营二州靠在海边,因此对海中之事,自然不乏了解。 李俊、张顺履任登州以来,声名大振,张觉自然听过,顺着一猜,不难猜出他们是跨海来击。 只是区区登州水师,只怕抗不得这般重任,因此猜来猜去,倒是猜到了童贯身上。 张顺哈哈大笑:“童贯又算什么?谅其本事,至多和耶律淳萧干之辈并驱争先,又岂能同我大哥相比?张将军,若有舆图,且请取来一观!” 张觉听他口气极大,一时也不免被镇住,虽不知他要舆图何用,还是连连点头道:“稍等。” 唤人取了舆图来,张顺顺手拉开,嘴一撇,摇头道:“这便是辽国舆图么?好不粗疏!” 却是看惯了许贯忠所献的飞鸟图,再看寻常之物,便不入眼。 那图虽然粗疏些,大致位置倒也不差,张顺当着张觉面,在山东半岛、幽云诸州、扶桑岛国,先后虚画一个圈儿:“这些便是我哥哥如今的地盘。” 饶是张觉自命不凡,听了此话,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你哥哥取了扶桑?” 张顺理所当然道:“若不取扶桑,将来同女真开战,如何好直袭敌后?” 张觉愣愣看着他——你们还要同女真开战?你们天天吃的是熊心还是豹子胆? 邹润见张顺一番言语,说的这个人前倨后恭,不由羡慕,忍不住插口道:“女真人算个屁!去年我哥哥带着十几个兄弟,万里驱驰,在他老家都转了一圈,便是完颜阿骨打,也嫉我哥哥了得!” 张觉听他一说,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名字,不由脱口叫道:“原来‘武孟德’竟是你家哥哥!难怪敢跨海来击大辽,我还道宋朝何人有这等心胸胆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