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主的,待到战后,遣回泾原路,便是王彦接手管辖。 有看官不由要问——这个王彦如何便恁般了得?十节度都不过一笔带过,单单为他耗费许多笔墨? 若仅仅是个王彦,本也不必细说,他的武艺虽高、名声虽响,未必盖得过如今在梁山修仙的“小太尉”姚平仲去。 但为何特地提此一笔?便是因为他在出发之前,忽然来了几个年轻人,风尘仆仆,声称秉师父遗命,特地来投奔在他帐前效力。 那几人的师父,于王彦颇有恩德,曾在御拳馆中,传授了他一路刀法,受用至今。 从这刀法上论起,他若叫人一声师父,那人也自受得,因此师命难违,果然收在帐中,视为幼弟,用做亲兵。 这几个年轻人中,却有一个动地惊天的豪杰! 此人是谁?暂且按下不表。 至此东西两路,合计近四十万兵马,一发出征!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此倾国大战,钱粮如流水般消耗,赵官家此番为做雄主,也算耗尽心思,艮岳修建未曾完工,竟也忍泪令停—— 一则节约钱粮,供给大军; 二则朱勔死了,继任者送来的花石纲,难入龙目,官家是一个讲究的艺术家,岂肯将就?左思右想一番,干脆打下辽国,再选拔名臣,届时淘尽南北两地佳石美树,充塞其中,以求尽善尽美,永垂青史,岂不妙哉? 当然,对外只宣传第一条原因。 童贯身为太监,算是天子家奴,孝敬之心,自然比那些外臣尤甚。 因此每每说到天子“节衣缩食”以供征辽,童大帅都要歌功颂德、慷慨流涕一番,更是时时对人说起:“天下虽是天子的天下,亦是天下人的天下,如今百年屈辱,报于一朝,岂止天子之事?亦是天下人之事也,钱粮耗费,岂止天子当出?天下人亦当出也!” 本着这个为天子分忧的质朴想法,童大帅一路行军,一路抄没富户八十余户,都是河北山东一带有名的富豪——并且在朝堂上没有什么根脚的。 抄没所得巨万,自家笑纳一半,另一半分两份,一份打点上下、分润众将,另一份报于赵官家,并有书信曰: “辽军兵势浩大,河朔地方,多有胆寒鼠辈,暗里与辽人私通,商议献地献城。臣闻之,怒欲狂,擅行先斩后奏之事,灭族抄家,以绝后患。因此得钱数百万贯,又得各类珍宝数百件,皆随信送于御前。钱财可供陛下养军,珍玩可供陛下悦目,若陛下心忧战事之余,稍得闲适,臣心足矣。” 官家得信大喜,继而感动泪目:“使众臣工皆如童贯,四海升平久矣。” 九月十二,童贯抵达凌州,距河间府、沧州各数十里,就此按兵不动,派出信使,召王焕、张开等诸将来见,共议破敌之策,特别点名要见柴进。 柴进满心欢喜,只道朝廷晓得了他功业,要加重用,特地沐浴熏香,骑匹良驹,同萧嘉穗、竺敬、石秀、穆弘四将,领了百十人,赶来凌州。 及至凌州城外,远远望见宋军兵营连绵,接地连天,众人看了都喝彩,正要往前,忽然斜刺里蹿出一匹快马,马上一人,面阔眉浓、赤发碧眼,便如番人一般。 石秀看见,大喝一声:“李云哥哥,你不在曾头市做买卖,如何到得此处?” 众人一听,方晓得是老曹手下的兄弟,“青眼虎”李云,他和郑天寿、杨林三个,挂了凌州将职,长驻曾头市,操持买马等事,许多来得晚的兄弟都不曾见过。 李云一见石秀大喜,连忙道:“石兄,柴进柴大官人今在何处?” 石秀笑哈哈一指:“喏,这个不就是柴大官人?” 李云听罢,飞身下马剪拂了,急声道:“柴大官人,昨日高唐州黄文炳知府,遣心腹人来曾头市,让我们兄弟尽快去沧州寻你报信,道是两日前征辽国的大军过境,官军抄没了你叔叔柴皇城的家私!” 柴进听罢大惊,慌忙自马上下来,手抖抖地问道:“兄弟,莫非是弄错了?我那叔叔最是老实不过,虽然家里富裕,却从不仗势欺人,胆子亦小,便是掉片树叶也怕打破了头的人,如何竟惹出抄家大祸?” 石秀听罢,脸色铁青,冷然道:“这祸事,怕就出在他‘家里富裕’四个字上。” 萧嘉穗性情冷静,拉住柴进手道:“大官人先莫急,听李云哥哥说完,便知端倪。” 众人听了都道:“萧家哥哥说得极是,大官人且听那厮究竟怎个行事,才好定后来行止。” 柴进听罢咬住牙关,把头点一点,便听李云说出一番话来,这一番话不说还不打紧,一旦说出,免不得河北之地,大变将生! 这正是:老太监因财起意,大官人为义轻生。长城恨毁自家手,好汉怒发鸣不平!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