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定下那菊花的绣样,不然你绣这样,她绣那样,却又乱了。” 周通听了笑道:“这有何难?若是别的花我便不敢说,这个菊花我却晓得,它一丝丝一缕缕四面长开,最是好认不过,我等只消找个屁眼子大的,把那屁股多涂墨水,取张纸头一坐,岂不便是上好的绣样?” 众人惊得瞠目结舌,闻达跳脚骂道:“放屁,放屁!闻某带了一辈子兵,老来老来,倒带起屁眼军来,你便杀了我,亦不同意这荒唐念头。” 其余人也都笑骂,周通摸摸脑袋,尬笑道:“不过是出个主意,你等若有好的,用你等主意便是——只是那屁眼子,真的极似菊花。” 解宝满脸古怪道:“不然我们还是换个名字如何?小弟忽然不能直视此二字也。” 李俊摇头苦笑,走出厅外,就门口花圃里,捡朵形态美观的菊花掐了,回来递给顾大嫂:“且用这个做蓝本,找个好画师,据此画成绣样,旗帜正中,便绣此花,一定要大大的,底下再绣几个字……” 他本想说绣上菊花军三字,话到口边,猛然想起乐和此前提起的菊花诗,微微一笑:“便绣‘我花开时百花杀’!” “好!”闻达一听,脸笑得菊花一般:“这个好,又雅致,又威武,旁人一看便知道我们是反贼!” 李应也点头,开口道:“旗帜便是这般极好了,只是我看军中兄弟,耳边都戴菊花为号,小弟想来,如今正在花期,自然无妨,然而花期一过,却去哪里寻花戴?我等既然叫菊花军,菊花以黄为主,倒不如寻些黄布来,裹了头发,一者应我军名号,二则整齐好看。” 众人听了都叫好,闻达好笑道:“头裹黄巾布,旗书菊花诗,我等这菊花军,也算集古今反贼之大成了。” 与此同时,蓟州往幽州的路上,老曹领着数千人策马缓行,间或同兄弟们谈天说地。 李俊当先锋当成了一方主帅,众将都是羡慕不已,听老曹说起他的手段,又都叹服,一路上议论个不住。 却是关胜笑道:“哥哥,他那军叫了个菊花军,我等自然也要有个名号,倒不如提前想好,免得临时周折。” 扈三娘听了连连点头,一脸正色说道:“关大哥说的不错,我军主帅武大官人平生,最是爱花怜香,不如我们便叫百花军,却比菊花军还大。” 众将见大嫂揶揄大哥,都低头偷笑,老曹却是个厚颜无耻之人,哈哈笑道:“扈将军说的甚好!本帅家中,只有名花五朵,若叫着百花军,尚需再凑九十五朵名花,免得旁个笑本帅名不副实!” 扈三娘见他倒将一军,顿时气红了脸:“‘武孟德’,莫非以为本将军双刀不利么?” 曹操连忙抱拳:“啊呀,扈将军双刀本事,世间罕见,本帅岂敢得罪?本帅之意,乃是带着这干好兄弟,去打劫了辽国的金珠宝贝,做一顶百花冠相赠将军,方趁将军之颜色也。” 众兄弟见他当众恭维老婆,都不由大长见识,暗暗道:“怪不得哥哥娶了五个,也是一派和睦,韩五才得两个,便已鸡飞蛋打,原来关窍却在这里!” 有那等胆大皮厚的,便如石宝、杜壆,纷纷叫道:“哥哥既有此心,吾等兄弟必取尽了辽国财宝,打制一顶宇内无双、空前绝后的百花冠。” 扈三娘大羞,这才知道自己不管房内房外,私下公开,都非这曹贼对手,“哎呀”一声,策马而去。 林冲羡慕地看着老曹,微笑道:“哥哥这等风流手段,才真正是宇内无双,我当年若是有哥哥一分手段……” 他本想说我若有这一点手段,我那娘子必然快乐许多,然而话到嘴边,想起夫妻间往事,一时竟然惘然失神。 老曹见他神色忽转落寞,知他又想起伤心事,叹息一声,拉起林冲的手,握在自家手中,低声道:“林兄弟,往日已矣,心间留此一抹遗香,已足慰平生风霜。” 把他手握一握,又道:“我那弟妇,在天有灵,必也愿你常常快乐。兄弟,你也是三十余岁汉子了,此番征战罢了,为兄好歹替你说一门亲,你却莫要一味推辞,一者,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