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英雄风月事,江湖儿女江湖身。 从来礼法多虚妄,唯念情之一字真。 冯玘在关城上望着韩五连蹦带跳去远,自家也不由欢喜,便同小喽啰们卖弄道:“可见世上最难之事,便是自知之明,你似哥哥我,本来只道自己是个勇将,今日才知竟是一员智将!下回武大哥召集吴学究等人议事,无论如何我也当参与一番……” 小喽啰们都顺着他说话,说没几句,忽然听得一声高叫:“今日把关的是哪位兄弟?出来说话,可看见我家韩五了么?” 关上众人,齐唰唰打个冷战,小喽啰们都远远避开了冯玘,看他眼神,便似看死人一般。 冯玘暗恼,低声道:“你们怕个屁,我只道不知,难道她拷打我?” 当下开关门,亲自下去,笑吟吟道:“嫂嫂,如何不在厅中喝酒,来我关上?” 段三娘因不见了韩五、梁红玉,满心焦灼,又不好对人言,自家找了一大圈找来了这个方向,早已一肚子恼火:“休要啰唣,只问可曾看见韩五——武大哥找他,正有要紧事!” 这个婆娘,却也是情急智生,话一出口,生怕冯玘畏惧韩五,瞒了不说,却把老曹大旗抬出。 冯玘果然始料未及,想好的推辞顿时说不出口,呐呐道:“武大哥找他么?啊呀,这个,那个……” 段三娘眼神一眯:“那狗贼同梁红玉一道下的山,是也不是?” 说话之间,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条狼牙短棒! 冯玘更慌:“红玉姑娘么,这个,哎呀,那个……” 段三娘大怒道:“好个冯玘,你敢伙同韩五骗我?” 冯玘大惊,下意识叫道:“是韩五让我替他出计,不干我事……” 一言既出,脸色更白,扭头就要跑,“哎呀”一声,被段三娘扯住发髻,小鸡般拽回,屈起大肘只一下,打得昏迷当场,关上关下小喽啰见头领火并,哪个敢做一声? 段三娘恨他替韩五设计自己,故此出手,却也怕触犯山寨规矩,因此只用了三成气力,打得还是额头,却不料对方竟然昏了过去,吃惊道:“罢了,这般不禁打,如何有脸叫‘铁栅栏’?” 轻轻放他在地上,自己飞奔下关去捉韩五了。 冯玘微微睁眼,见对方走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指天大骂:“娘的,是谁扫的地?弄的这么滑!哼,若不是我的刀和盾不在手边,定要这泼妇晓得厉害!” 说罢又后怕:“段三娘这杀气腾腾的模样,可别折了韩五……不对,韩五若打熬不住,说出我叫他生米煮熟饭,连我怕也难活……罢了,你等守住关卡,我去请武植、晁盖两位哥哥来。” 且不说他去搬救兵,单说韩五下山来,顺着水滨找去,却在北山旱寨不远处,望见梁红玉坐块大石头,一手托腮,望着湖面发呆。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掰着座下大石,掰下一块,便往水里丢去,不多时,掰的好好一块大石狗啃一般。 韩五暗赞道:好气力!也不同她说话,隔着一两丈远,找个地方坐下,慢条斯理就开始整理吊线吊钩。 梁红玉瞥他一眼,起身要走,韩五叹气道:“且慢!” 他一边说话,一边整线,只是那线乱麻也似,一时半会,如何理得清晰? 梁红玉等了一会,不见动静,扭头又要走。韩五把钓竿一丢,跳起身道:“红玉!我要同你生个孩子!”说着就要伸手去拉。 梁红玉身子一颤,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你这登徒子!当我是什么人,这等话也说出口来。你自家有个厉害老婆,何必又来招我。” 韩五听了冯玘,本道拉她去个无人处,先把生米造了熟饭,日后瓜熟蒂落,姻缘自成——他本不是个怜香惜玉性子,为何一直偏爱健壮婆娘?便是禁得起挞伐之故。 然而此刻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那颗素来杀伐狠厉的心,忽然便软和起来,一抽一搐的微疼,哪里还下的去手? 忙忙退开几步,痴痴望着梁红玉发了会呆,忽然开口,唱出一首曲儿来: 『“人有几何般? 富贵荣华总是闲。 自古英雄都如梦,为官。 宝玉妻男宿业缠。 年迈衰残。 鬓发苍浪骨髓乾。 不道山林有好处,贪欢。 只恐痴迷误了贤。”』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