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思忖道:“怪不得那范权大咧咧便敢来卖女,端的是好厚的本钱!他却是失策了也,若是他竟带了女儿来见,便是曹某,也未必忍心当着此女诛杀其父。” 忍不住又将此女细看一回,长叹口气,想道:“好在是先下手杀了他,既杀其父,再占其女,这勾当若传了出去,必有兄弟不服我,也因此方能叫我按捺住一点邪心也!” 心念一定,眼中痴迷神色尽去,眼珠转了两转,忽然想出一条计策,当下看向那美人,笑眯眯道:“田虎造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若论法理,连你也在劫难逃,然而你这番容貌,旷世罕见,若是早早死了,真乃暴敛天物!以我之意,不如带你回京城,献给官家,官家必然深深宠爱,你自此富贵无忧,这也算在下一番怜香惜玉之意,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这女子闻言,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忍不住露出狂喜之色,两眼瞬间亮了起来,眨也不眨看向曹操道:“若能如此,将军便是妾身的再生父母。” 曹操大笑,摆手道:“你莫说什么父母了,我虽未必是个善人,却也不愿同你那父亲相提并论,你可知么?他想将你献给我以求富贵,却又怕遭到田虎旧部报复,因此将你卖了三千金,带着财物匆匆逃离,浑不管我如何待你,呵呵,似这般冷血之人,当真世上少见。” 范美人闻言,脸上先是忍不住露出愤怒之色,随即强行按捺,再抬头时,又做出可怜情状,低低饮泣道:“他自来便是如此,当年先将我许给一位孙大户,收了人家好厚彩礼,后来田虎得势,又将我献给田虎,如今却是越发无情了。罢了,自古红颜薄命,又何况妾身?只是枉自让将军花了许多银钱,实在令妾身难安,要不然……” 她眼睛一眨,方才那几点泪水顿时全无,妩媚看向曹操,吐气如兰道:“要不然,妾身干脆陪伴将军几日,待到了汴京,再将妾身献给官家不迟,虽然此举对官家不恭,却总算报答了将军情意之万一。” 曹操眼睛瞬间瞪大,心想好个女子,果然是知恩图报!这是欲教曹某学吕不韦乎?只是我若种下种儿,又岂肯让他认那般废物做父亲? 稍微挣扎,一脸正气摆手道:“非是武某不识美意,只是君为臣纲,某既然决心献了你给官家,自然礼遇厚待,不敢有别样心思也。” 范美人露出一丝讶色,随即点头道:“既然如此,妾身将来若有寸进,绝不敢忘了将军恩德。” 曹操笑道:“后宫也是吃人所在,我乃是童枢密爱将,既然送你进去,也不会不闻不问,总要求童枢密照料,使你能安乐度日,吾愿方足也。” 范美人再次谢过,曹操当下唤来时迁,令他自今日起,负责保护范美人,不得使闲杂人等靠近。 待时迁领了范美人下去,钮文忠走上前,一脸敬佩道:“如此美色当前而不动摇,兄长真大丈夫也!” 曹操仰望明月半晌,满脸圣洁,叹口气道:“你若也曾为好色故,害死兄弟、至亲,自然也会学着控制自家之欲望。” 钮文忠尊敬之心愈发大起,心道单说女色这一点,此人就胜田虎多矣,我用心相随,将来必然有番结果!正感叹间,曹操回转身来,腰带之下,高高鼓起一片,脸上露出一丝荡笑:“此女虽然是个蛇蝎之性,却也着实撩人。钮兄弟,旁的不说,此城中可有技女否?” 三日后,大军将田虎库藏掠夺一空,整军出发,不数日,抵达威胜军,以杜壆、钮文忠为先锋,大破田彪,杜壆冲锋荡阵,斩将七员,钮文忠大战三十余合,力擒田彪。 大军继续南下,一日后,抄了壶关后路。 壶关守军本来仗着地势,和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所领宋军僵持多日,死死挡其于太行山之东,此刻眼见腹背受敌、粮道断绝,守将们一番议论,只得出降——因和河北宋军厮杀多日,结了血仇,故此来向曹操请降,一共六员守将解衣负荆,自缚来降。 曹操亲手接了绳索,一一问过姓名,乃是文仲容、崔埜[yě]、金鼎、黄钺、梅玉、金祯,好言安抚一番,收在麾下,都以兄弟相称。 这六个听说是大名鼎鼎“武孟德”,亦都兴高采烈,都叫道:“兄长大名,如雷贯耳,若先前乃是兄长带兵来打壶关,吾等献关多时了。” 曹操兵不血刃夺了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