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连忙起身,坐到一边。 曹操沉声道:“李忠兄弟休得惊慌,且慢慢说与我听,他两个便如何闹出大祸事来。” 李忠定一定神,说道:“莱州近日来了个豪商,大肆采买海中珍宝,花钱如流水一般,只求珍稀罕见,不问价格。后来才传出风来,却是蔡京为他第四子蔡鞗求娶康福帝姬,皇帝当场便允了,因此四处采办奇珍做聘礼,半年后就要迎娶帝姬过门。” 他话说到这里,曹操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此前为搬走宗泽,曹操在京城一番大闹,中途石秀在杏酪铺子结识一女,竟是一见钟情,曹操派了时迁跟踪察之,乃当今天子第五女,康福帝姬。 若是石秀自家单相思,也便罢了,可是那女子显然也对石秀有意,赠了亲手所绣的荷包,还有求来的护身符,这便是两情相悦了。 石秀禀性,慷慨义烈,为路人打抱不平,都甘心拼上性命,如今惊闻心爱女子要嫁他人,如何肯罢休? 曹操皱起眉头,却听李忠又道:“石秀哥哥听闻此事,当即发怒,说道‘石某的女人,哪个敢抢?’便要收拾行囊去汴京,谁知他还未出发,当晚来了十个刺客,身手都是不凡,我三个苦苦鏖战,杀了六个,还有四个遁逃了去!” 曹操听了大为意外,挑眉道:“刺客?刺客来刺石秀?” 却听李师师把手一拍——她刚和潘金莲一起来到,恰好听见李忠说话,此时接口道:“夫君,你忘了石秀曾在皇宫里相遇帝姬?定是石秀说了他莱州的军职,那帝姬听说要嫁给别人,故而说给了皇帝。只不知派刺客的,是赵佶还是蔡京。” 曹操听了连连点头,心道必然如此,想那帝姬若问石秀姓名来历,石秀难道说:我是江湖上的强人? 必然捡个好听身份去说,才是人之常情。他能说出口的好身份,也只得是当时刚刚到手的莱州兵马都监。 “不是皇帝。”曹操摇摇头:“若是皇帝来做,何必用刺客手段?必是蔡京无疑。在他看来,这件事不过是一个低级武官,运气凑巧,在街上识得公主,只要悄悄弄死,报个病故,谁还追究不成?” 说到此处,他忽然高兴起来:“帝姬肯说出石秀来历,必然是跟她爹求情想嫁石秀!嘿,好个有情有义的帝姬,不枉我兄弟倾心一场。” 李忠道:“哥哥和三嫂猜想不错,石秀哥哥也是这般想法,他独自个又哭又笑,闹了一夜,昨日一早收拾了衣甲马匹,对我两个说,要好生守住莱州基业,不可误了哥哥宏图大业,至于他,却是对哥哥不住,不能再伴左右,他要去汴京抢出帝姬来!” 潘金莲听了惊叫一声:“哎唷,这个人,好、好、好生大胆,独自去皇宫里抢人,岂不是平白送死?” 李忠道:“小弟也是这般相劝,奈何石秀哥哥心如铁石,道是身死汴京,也是心甘情愿。” 扈三娘、李师师都是女儿身、豪杰胆的巾帼,听罢齐声喝彩:“好个拼命三郎!当真是有情有义的好男儿!” 曹操却面无表情,只微微皱着眉:“且继续说,欧鹏如何又扯了进去?” 李忠道:“石秀哥哥当时说出这番话,欧鹏顿时气红了脸,说你我既然是兄弟,难道看你送死?罢了,密州事业,且让李忠守着,我同你都去汴京,你若抢的出帝姬,欧某与你断后,你若抢不出帝姬,欧某与你收尸。石秀犟他不过,他两个痛饮几杯,便自携手去了,小弟苦劝不住,催马奔了一日一夜,特来相告哥哥。” 曹操一看,李忠果然满眼血丝,神情憔悴。 不由赞道:“兄弟,你这番来,足见义气,他两个性命,全靠你才周全……” 话说到一半,有侍女禀告许贯忠、卢俊义、燕青来到府上,曹操大喜,正好让燕青去将没职司的兄弟们都召集来。 待众人都道,曹操将石秀之事一说,许贯忠便道:“莱州地处青州、登州之间,李忠不眠不休来报信,石秀、欧鹏应该反落在他后面,哥哥且派人去路上拦住他二人,再作计较。” 曹操点点头,问众人道:“你等还有何看法,一并说出。” 燕青道:“拦下他容易,只是这位哥哥至情至性,若是那帝姬嫁了别人,我怕他从此郁郁寡欢。” 卢俊义奇道:“一个女人罢了,为何要郁郁寡欢?我等多和他喝几顿酒,自然便忘了。” 扈三娘三人同时翻了个白眼,都暗暗道:“夫君这个兄弟,以后要叫他们少来往才好。” 时迁想了一会,忽然起身自荐道:“哥哥,石秀哪有本事抢出人来?不如小弟去汴京,想办法把帝姬偷出来,岂不简单?” 周通听了,摇着头上四根雉鸡翎为时迁喝彩:“时迁哥哥好生豪气!小弟也和你同去,若有大内高手追来,小弟与你断后!” 焦挺摇头道:“你的本事,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