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出来,心中只觉畅美难言,心道我自幼苦练武艺,至今才得领略做高手的滋味也。 彭玘一看他脸上,果然老大一块金印,心道:此人声名、武艺俱是非凡,却遭刺了金印,不免威风大减,因此才学狄武襄! 口中道:“能见高人之面,亦不枉来此走一遭。” 宋江越发欢喜,笑吟吟道:“两位将军来梁山做客,绝不敢冒犯丝毫!只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望能解我之惑。” 那二将连道不敢,宋江便指着那马甲的铜环道:“呼延将军既然有连环马这般杀器,为何却不使用?” 韩滔彭玘相看一眼,双双苦笑,韩滔道:“宋将军见多识广!主将家传这连环马阵图,自负少人能识,不料将军一眼看破。只因马匹的速度力量各有不同,短途冲锋,固然无往不利,若是久战,或者远奔,不免彼此拖累,反而乱套。今日将军等用兵如神,我等只得仓促应战,却是不及再准备连环马也。” 宋江点头道:“原来如此,多承指教!二位将军且请去寨中休息几日,再做计较。” 便使人送了二将去山上看管,特意嘱咐不可刁难二人,好酒好肉供应。 待韩彭二将离开,曹操走出来道:“我观这二将,并无决死之心,若宋廷都是这等军将,如何能保民安邦?” 晁盖是个嫉恶如仇之人,刚才宋江一番礼贤下士的表演,他便看得不爽快,冷哼连连,闻言道:“既然是两个孬种,不如宰了祭旗。” 宋江惊道:“哥哥不可!” 曹操也道:“天王,大可不必!” 见晁盖疑惑,解释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自古先有名主,而有忠臣猛将,若是主上昏庸,有才能者谁愿为其效死?这二将不能为宋主效死,也未必不是好汉。只是管中窥豹,可见宋主不得军心也。” 晁盖听了连连点头,又道:“且不说此二将,武兄,若是那呼延灼复来,以连环马列阵而战,又当如何应付?” 曹操笑道:“那韩滔不是说了么?马匹相连,自也彼此拖累,我只笑那呼延灼无谋,韩滔彭玘少智,这等拙阵,偶尔为之,或能收奇兵之效,偏他还当作压箱底宝贝。晁兄,明日我等出兵,郓城县外,看我再给你弄千把匹马来!” 晁盖一听大喜,绝口不提什么不愿和兄弟交手的话了。 梁山大败呼延灼的第三日,恰值九月初九重阳。 曹操陪着晁盖,带了一二十名兄弟,领两千步军、五百马军,大剌剌在郓城县外列成阵势。 郓城前任知县时文彬已然调任别处,新到一个余知县,此前是东京衙门里一个小吏,因攀了高俅的粗腿,得以外放坐了一县父母官,前日呼延灼败兵逃回,这知县本欲不纳,但念在大家都是高俅这根藤儿上的葫芦娃,也不好意思不收留。 只是虽然收留了呼延灼,心中却不禁七上八下。他这县离得梁山泊近,本来仗着是晁盖、宋江的家乡,还算安全,如今收了征讨梁山的官兵在城内,谁知梁山会不会来打? 呼延灼却是拍着胸口表示:“前番虽败,败在不识地理,故为草寇所乘,相公莫看我只千余人马,却都是善战铁骑,更有一桩杀器不曾拿出,若拿出时,天崩地裂!那伙贼人便不来,待我养足了兵卒们锐气,还要去打他。若他敢来,相公,非是某家夸嘴,军功捷报上,必有你一份大功劳!” 说着附耳,把连环马的来历诀窍告知了余知县,知县一听,心花怒放,心道,“当年武悼天王何等英雄?都饮恨在这连环马之下,区区梁山寇,当真是何足道哉!” 随即下令衙役们出动,满县征集合用铁链,不够数的便令铁匠们抓紧打制,不出一日,便凑齐了布连环马所需。 谁知这一早来,有土兵惊惶来报,道是梁山兵马列阵城外。 余知县一听大喜,连忙去喊了呼延灼,一边点起兵马,一边上城墙观看。 呼延灼登上城一看,不由大怒,原来今日重阳节,梁山军笑嘻嘻的,每个人鬓边,都插着一支结满红果的茱萸,还有爱俏的,满头插着五颜六色菊花,不似来打仗的,倒似来相亲的。 呼延灼感到自己被小觑了,不住冷笑道:“草寇如此骄狂,乃是天灭其魄!” 对知县道:“我那连环马,需要准备一番,列阵而出,方见威力。本县若有好手,可使出战,拖得草寇们不提防,我正好放手杀敌,与相公同享大功。” 余知县连连点头,便唤来本县县尉及四个都头道:“自到任以来,便听说你们几个本事奢遮,如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梁山草寇来犯,你们可出城挑战,若有斩获,一封报捷文书递上去,高太尉何惜重赏?” 那县尉把头连摇道:“若是年轻二三十岁,这桩功劳,如何肯让人?却是如今年纪大了些,昨夜和老婆睡觉,又伤了腰,哪里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