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昨晚张叔听小圆介绍我时,表情那么惊悚,元始天尊是正义伙伴的名声,他已经从寇北月那里知晓。 如果魏元洲逼迫他暗杀同事的行为曝光,我一定不会宽恕,所以他扛下了所有罪行。 如果我是斥候,昨晚就应该看出端倪,唉,想着私底下解决,就没带关雅姐……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这样的话,根本不需要向松海求援,私底下“解决”,由魏元洲击毙袭击者,独揽功劳不是完美? 逼迫爷爷暗杀同事,不成,就把养育自己长大的爷爷当成功勋杀死……魏元洲是个外表恭谦温润,内心偏执阴沉的疯子。 关雅姐怎么没看出来?他有特殊的道具隐藏了自己的性情?还是君子装久了,就真成了君子,难分真假? 这个畜生……张元清吐出一口浊气,道: “大师,我明白了!” 他目光冷冽的转身,朝殿外走去,身后传来无痕大师的告诫: “此事自有因果,贫僧尊重他的选择,你无需多事。” 这是要我别管闲事?别再插手?张元清脚步一顿,他停在殿门口想了几秒,反驳道: “大师,我非你弟子,你也无需教我做事。” 大步离去。 他返回大堂,径直走到前台,望着小圆: “开车! “送我去静海市治安署。” …… 静海市,河门区治安署。 停尸房里,魏元洲独自站在停尸床边,无声的凝视着老人的遗容。 过往的岁月在心里翻涌不息,他自幼没了父母,打从记事起跟着爷爷生活,爷爷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日子过的清贫而艰难。 魏元洲从小就羡慕同学有零花钱,羡慕他们有新衣服和漂亮书包,而他一件衣服穿三年,缝缝补补又一年,贫困补助也拿不到。 从小学到初中,穿的鞋子是邻家哥哥不要的。 一个和爷爷相依为命,连新衣服都买不起的孩子,注定成为同村孩子疏远的对象,上了学之后就更惨了,同村孩子尚会看在家长的薄面上,顶多疏远。 学校里的同学,对他这种没有家长撑腰的贫苦孩子,只会诉诸暴力。 魏元洲记得刚上中学那一年,班里开家长会,刚做完农活的爷爷,沾着一身泥巴,急匆匆的就来学校了。 结果连校门都没给进。 同学老师们的那个眼神,他能记一辈子。 他讨厌那些同学和老师,更讨厌让自己丢脸的爷爷,难道你连换一身衣服都做不到了? 魏元洲的前半生,是在疏远、轻视和暴力中度过的,所以他拼命的读书,那是他改变命运唯一的途径。 为了不让人看不起,为了不再遭受暴力,他积极表现自己,参加班级活动,帮助同学,配合老师,温良恭俭让,成为同学眼里的好人,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校霸眼里的好狗。 做一个完美的人,就不会被人轻视,被人欺负了,因为他们在你身上挑不出毛病。 爷爷出事那一年,他怕极了,怕被那家人的亲戚报复,十几年的艰苦生涯没有磨砺他的意志,反而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他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报仇,为什么要打破平静的生活。 弱者就是会被强者欺凌,自古以来的道理,没读过书的爷爷很可悲,因为他不懂这些道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