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保佑如愿顺遂,平安大吉。” 行,别让他知道谌晗也有一条。 她继续说尉前宗的案子,“能从覃府偷盗面具,这个人必然知晓面具的存在,而且自己不依赖面具而活,与他本身利益不相干不冲突。否则,面具的事一旦曝光,得不偿失。” “就像宫中的珗薛,是绝不敢泄密,也不敢做局的,甚至严密监视方牒与康贤,日慎一日。她的身份败露,命不可惜,可惜的是她女儿以后也不能通过这条途径居佼佼上乘。” 覃隐表示认同,她接着道:“但隗逐这人行事阴毒,也有权欲私心。此前他在宫里当差,后来扮作方士潜入皇宫,侍奉在皇帝身旁,天家对方士的话言听计从,让他体会到了好处。再者,他恨你们尹家的人。” “什么叫你们尹家的人……”很好笑。 颐殊说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他发笑:“隗逐恨尹辗,恨意转嫁于你。他特别了解你,还知道如何设局,让知道你与面具有关的人笃信无疑那就是你,让不知道面具的人觉得嫌犯身形气质与你极为相似,以讹传讹,有几率栽赃成是你。” “左右盘算,送上门的把柄,想对付你的人都在蠢蠢欲动。” 她说的不无道理。 刑部审尉前宗的案子,张家威逼利诱使尉府的管家指认,签字画押后将其杀害。 有人证,物证,没有不在场证明,还要死守面具的秘密,等同于条条死路。 “我去试试他。失效的药珠反正毒不死人。” 毒不死的崔驭被隗逐尽心竭力照顾了半月有余,后来颐殊再去,隗逐坐在小院门口打着蒲扇晒太阳,给身旁小憩的崔驭煎药,虽然没有痊愈,但看得出来精神状态已好了许多。 在她的预想中,隗逐该在得知崔驭来历后向谌晗告密,或对其起杀心,以表赤忠。但隗逐告诉她,他要回老家了,想把崔驭带回去继续疗伤。颐殊心虚,莫名生出许多愧疚之情。 后来在渡口送别他们,覃隐跟着一起。 颐殊几经迂折,话每次到嘴边转了个大弯,出不了口,他想笑,憋成内伤。 渡口人来人往,不算拥挤,宓王府的马车经过。 谌映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对他们微笑颔首示意。 - 他知道面具。 使她落入水中,就可消去她的易容身份,告诉谌晗的能是他。 往前倒推,有心制造对立,多次在谌晗那提起兄长谌旳的也能是他。 再往前倒推,两次行刺帝王,一次未得手,一次差点得手,他都脱不干净。 - 经过段康桥,天色昏暗,桥上堆满积雪,八月酷暑,哪来的雪。走近一看,满桥都是白色纸钱,桥尾挂着丧幡,随风飘舞。打个卷儿,铜币纸钱就落到了河面上,诡异得紧。 模糊影子藏在薄暮的尘雾后,覃隐问,“那是什么?” 牙错答道:“百姓为祭奠元逸夫人,自发送葬的队伍。” 与招魂幡交错的一刹那,覃隐支着额角靠在侧窗边。 有帛条掠过他的头顶,轻拂他的面庞。 刚到覃府,承诺不日将蒋昭平安送回的密信同步抵达。 条件是不得再动用他手上的虎符。他捏皱那张纸,继续走入府邸。 一步一步踏上石阶,甫一抬头,被风撩开的帘子露出几张侧脸,隐隐绰绰。 正堂两两相对,八盏影灯。 - 五日后,官兵押解上玦自首的东埠县令入关。 谁都知道这口黑锅可大可小,牢狱之灾可长可短,重要的是保住了性命。与之一同被关在囚车里带回的还有蒋昭,他大抵要被以协助失职罪的东埠县令逃跑的包庇罪论处。 与东埠县令和蒋昭一起运送回玦的还有腐败贪墨案尚未补充的资料,县令入狱后交代出他所藏匿的账册四百多本,统共五十多箱,朝野震惊。他被革职丢官,布衣还乡。 释放那天,东埠县令走出天牢,见到街上的百姓都站在外边。 像是一种无言的默契。原来该有人带头,然后一呼百应,可他身上血污……一双双眼睛都凝在他颧骨瘆人的伤疤上,连小孩子也目不转睛地看着。 啪。一滴水落在他的脸上。仰起脸,又一滴。 接着是越来越多的雨珠掉下,黄豆那么大。 百姓一哄而散。有人披蓑衣敞开来将他罩在斗篷底下,幺幺呵呵地带着他走,很快原地就空了。今晚不知道这位县令宿在哪位乡亲家,反正大家都争着抢着抱出被褥铺新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