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史疑惑地嗯了一声:“我怎么好像没听过这人。” 他当然没听过,现在的时间线连这个人的存在是否都切不可知。 也有可能她有别的名字,“在尹辗手底下做事的,算是你的同僚?在宫里。” “主子在宫里安插的手眼多了,不知道你讲哪个。”椎史大大咧咧道,“那现在这是?” “试探一下他。我去了长公主府,有人会杀我,但行暗杀之人我还没找出来。” 这段时间只要她常驻长公主府,就有人盯上她暗下杀手。 椎史还是不理解:“那你让覃隐怎么做……” 覃翡玉拿到东西回来,坐下给椎史倒茶说圣上旧疾复发,自己改良药方,万不可温熬,叮嘱要高温煮沸。他看向她:“不是要练琴,怎么还不走?” 颐殊挽起他的手臂:“你跟我一起去,面首哥哥。” - 路上覃隐一直在让她“放正常点”,她就是要往他身上黏。覃隐紧抿嘴唇,不再推开她,似有许多无奈,给对面的椎史眼神像在说“看吧,不关我事,她就是要这样”。 说要护送他俩的椎史抱臂轻哼,这小子还不知道她是要他死,越看越觉得这两人有意思。 到了长公主府,颐殊大大方方把覃隐拉过去给谌暄介绍,在他见礼说完“向公主殿下请安”后谌暄笑道:“不必介绍,之前就认识,覃公子竟会主动登长公主府,真没想到。” 她特地把“长公主府”这几个字咬重了些,覃隐像没会意到,笑着:“冒昧前来,不知长公主及公主殿下是否欢迎。” 颐殊与谌暄在花园练琴,覃隐就与谌烟阳在前厅交谈,起初不过唠些闲话,直到谌烟阳问:“你跟颐殊什么关系?” 覃隐答:“半个女儿,半个妹妹,受其父所托代为照顾,还清人情后我便可自由离去。” 谌烟阳娥眉轻挑:“她哪里需要你照顾?” “前些日子生病,又闯祸,我照看身体,帮忙收场,才好些。” 谌烟阳没有疑惑了,还是说:“照顾到仁至义尽,要么替她选一份好夫君,要么替她谋一份好差事,夫君难找,不如让她在我这长公主府当差,正好缺管事婢女。” 覃隐立马起身行礼,“那太好不过了,只是得看她的意思,还得看尹大人的意思,我回去询问后再来回禀,先替曲姑娘及曲父谢过长公主谋事之恩。” - 第二次来,覃隐带她在谌烟阳面前磕头拜谢。颐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么简单,他居然搞定了,全搞定了。他作揖道:“那么曲姑娘在府中的一切事宜请长公主多加照顾,覃某提前完成任务,此后便可无所顾虑云游四方了。” 什么意思,这是把她甩手给谌烟阳,自己逍遥的意思? 颐殊想站起来,又被覃隐按下去,想说话还找不到机会插嘴。 谌烟阳笑道:“既是尹大人旧识的女儿,又受覃公子所托,在我公主府做事必不会被苛待。我这府中侍卫不说面貌姣好,长相周正的很多,府内嫁娶自由,若有日久生情,来向本主请令即可。如此,我也顺道解决了姑娘的终生大事,可以放心了?” “甚好。”他手指拂拭着她肩上的灰尘,轻言慢语:“相貌也不一定非得周正,配得上自己的就行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说呢?” 颐殊抬眼直视他,脑中不合时宜地想到他动情时的样子,动情和绝情,只有一字之差。 当晚她回到严府取随身物品,大件的物品以后再来搬,覃隐叫住她道:“早上那些话我是说给椎史听的。”他走到她面前,“你要想好好活着就别发疯。” 她回他一个笑:“长公主府的清秀侍卫,到时候带给你看看。” 他点头深以为然:“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他的话总是真假掺半,装得太好,扮得太像,是不是有几分真意,又从何去判知。 马车候在门口,驾车的椎史跟站在底下的覃翡玉正在欢声笑语。椎史笑着说:“不如你翡玉公子的她肯定看不上,以后就盯着你了,那眼珠都不带动的,哈哈哈哈……” 覃隐笑到咳嗽:“别,谌烟阳今天跟我说让我经常去看看颐殊,我赶紧说不必了不必了,谌烟阳缺枕边人这么饥渴吗?这俩女的真属人间奇葩,一个痴心妄想,一个如狼似虎,这还不快点跑?” 颐殊走过去,两个人才不笑了。 登上马车,她回身冲他道:“你给我记住,是我曲颐殊看不上你翡玉公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