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人马,五万精兵,赶往北彧等地,讨伐蛮夷,镇平战事。但诏令未能颁布,遭到部分群臣的反对,这部分里有张灵诲的结党,有认为不合适,仍待商榷,需加慎重的人,此事在朝堂上引起了巨大的激荡。 兵部侍郎齐朔进言,“私下关系亲疏远近不论,就战事上,睿顼王已脱离战场十年之久,老臣不为其说话,也不贬言低论,单纯陈述一个事实:十年,风云变幻,白云苍狗,尤其是战场上,已经不是十年前睿顼王所熟悉的一切,十年前的经验也不再适用于今天。” 他说的不无道理。所以他需要崇任东。 - 隔天,崇任东手握回绝信,站在我的宅邸前。 他把信递给我看了,大意是叫我不要插手,你在教我做事之类。 崇任东已彻底改头换面,身份与名字都是新的,我让他去向谌辛焕表明来意,引荐投诚,他带着与我有关的信物去,竟遭到了拒绝。 他站在台阶下,茫然地抬头看我:“怎么办?” 睿顼王府招揽幕僚门客,谌辛焕皆交由她全权处理。若不服女子管教,有轻蔑之意者,统统打回去,自荐书一块扔到门外,不予受理。 崇任东自信满满,兴致勃勃地拿着我曾经写给他的书信,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可能以为信上写的暗部如何如何,是我派去指导她的。 崇任东懊悔不迭:“早知道与她留下暗号,日后也好相认。” 暗号?还有脸说,“你怎么办事的,打晕清亮,在衣服内衬画上记号?” “下手是重了些。”他避重就轻,“替我与清亮道一声抱歉。” 不说这个,我缓下心神,“付箬的伤如何?” 尹辗找人把他拖去打了一顿,知道了我私留面具的事,但他没说什么,也没找我。 尹辗不认识付箬,不知道他就是付若生,只是以后他办事都十分危险,会被尹辗盯上。 “他说是路边捡的。”崇任东说,“他行了叁个月的乞,天桥底下的老乞丐作证。” “……那他此后岂不是要继续行乞,真惨。” 他由此受到警示,“我这张脸原主是做什么的?” “伶人馆卖唱的,我自己偷偷运走的尸体,无人知道他的死。” - 睿顼王府除歌姬琴姬舞女绣娘外,新进了一位伶人。 众人皆道睿顼王口味变了,竟喜好男色。然而从没有人听过他唱曲儿。 谌辛焕为他取艺名苏惊,取一鸣惊人之意。平日客人来好奇问苏惊,让他献唱,谌辛焕都笑着推拒,“那必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睿顼王府还没厉害到让他开口罢了。” 年末,寒霜初雪,各处粉妆玉砌,睿顼王府内琪花玉树,碎琼乱玉落满枝头。 又是一年,年关将至,我指挥下人将车上的狐裘绒毯等搬下来,送进睿顼王府。管家廖叔喜气洋洋地同我拱手道贺:“过年好呀过年好,覃公子。” 我问谌辛焕为年节准备得如何,他道:“哟,王爷可没心情关心这事,他与苏小将军整日待在书房商谈,密谋大事呢。” 他口中的苏小将军,因有领兵作战的奇才,被谌辛焕戏称小将军。 谌辛焕与苏惊——或者说崇任东果真在书房,她不在。我推门进去,坐下。 “来得正好。”谌辛焕道,“正商议西北战役局势,我要补的课还很多。” “战争的事我也不懂,我又不会打仗。”我如实相告。 听他们说了半晌,我道:“她在做什么?” 他俩一个嘁,一个嗐,都是转头无语的表情。 谌辛焕道:“她在钻研大璩选拔将才、军功封赏的制度,她说制度不合理,上升途径狭窄,容易钻空子,一定要改,正冥思苦想帮我写劝君谏文,搞事情呢。” 那还挺不错。她那次受着叁尺寒窖的冻也要来问我这些,不算莫须有无。 “覃隐,”谌辛焕说,“张灵诲那边有意引导让太子注意你。” 玦城近来传出一则童谣,传遍大街小巷。 童谣说,“来日帝王,手握翡玉。” 只有八个字,言简意赅。 这玉要理解也很好理解,谌晗捡到了一块玉,谌辛焕的真玉,可不就是手握翡玉。那若要理解为人,谌辛焕府客翡玉公子,对他和谌辛焕都极为不利。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