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说,“杜先生不必自责,这事本就因我而起,你也是无辜受累,我还未向你致歉。” 杜放觉得是自己家人连累谢珏至此,当不起谢珏的歉意,杜放问,“王爷不曾向周县令表明身份吗?他怎么敢关着您?” “这周县令并未在衙门中,衙役把他们抓了后直接进了大牢。” “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敢关北宁唯一的亲王和大帅的嫡长子,方楚宁就算抛去大帅嫡长的身份,也是堂堂的正二品武将。 一个芝麻小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周县令正在酒楼会友,寻欢作乐,喝得微醺,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这两天搜捕谢珏和方楚宁,周豹告知过县令,那两人来头不小,周县令的确担惊受怕两日,他派人搜捕谢珏和方楚宁,就想看一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不见踪影后他提心吊胆,见一些风平浪静,且抓到杜放后,杜放只说是曾经认识的氏族公子,周县令就不当一回事,因为杜放说的是谢珏是宁州的氏族公子。 宁州的氏族,多是将门之后,世代都在宁州,远离京都,周县令在朝中是有姻亲关系的,他在平安县当了几年县令没有升迁,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关系,没有政绩,是因为就算升迁到主城,凭他的资历也当不了知州,官高一级,却不如在平南县的油水多,县城小地方都讲人情关系,他在平南县能呼风唤雨,去了云城就不一定,且要处处受制,他干脆就在平南县当一个小县令也很好的。 府衙的师爷来报,抓到那两位氏族公子,师爷请周县令回府衙处理此事,师爷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也察觉到谢珏与方楚宁来头不小,不敢私下做决定,若是寻常,他早就悄悄处理了,平安县的事若是闹大了,府衙上下谁也逃不开关系。 “抓到了?”周县令啧了一声,“我还以为多大的本事,不过如此,他们可说了什么?” 师爷压低了声音,伏在他耳边说,“大人,他们不曾说过什么,可气势不凡,这事怕是要你亲自裁决,我等不敢肆意乱动。” 周县令拿着酒杯,低眉沉吟,友人们都是平南县的富商和乡绅,见状忙说,“大人贵人事多,且去忙吧,改日我们再宴请大人,痛快饮一场。” 周县令与各位富商乡绅们推诿一番,和师爷出了酒楼,转头就骂,“那两人不过是宁州的氏族公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管平南县的事,既然抓到人,你私下处理就好,为何闹到我面前,我好不容易把这些富商聚齐,正事还没谈,你就来打断,一点眼色都没有!” 师爷也是为难,衙门的寻常事他能做主,这事可不敢,慌忙赔笑说,“大人,这事闹得很大,北蛮人也抓了几人,属下还真不敢私下裁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