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人驻守江南,没有家眷,如今总算带了小七在身边,方楚宁其实也算是安心的。 京都临别时,他是劝过方夫人也来江南常居,母亲一直都念着外祖母,两人已许久未见,如今外祖母年岁见长,见一面少一面,母亲定是想来江南常居的,只是不知为何不愿前来,应该是父帅的缘故,只是方楚宁不知道缘由,长辈的事,晚辈也不能太过逼问,只能等他出使归来后再做决定。 谢珏与扬州知州谈过一宿后,翌日带兵登船一路南下去桑南。 船只刚开出三个时辰,宁州铁骑有许多士兵就开始晕船,呕吐,十分不适,林萧和张伯兴也吐得天昏地暗,后悔极了,他们就不该走水路,应该走陆路的,这要走水路三天,人都要虚脱了。 宁州铁骑这支队伍大多数在北方,不谙水性,也极少走水路,因此备受折磨,谢珏自己也有点难受,特别遇上风浪大的时,颠得胃里很不舒服,谢珏克制隐忍惯了,还算是能忍受,没有那么狼狈。 方楚宁是最如鱼得水的人,他来过江南,且训练过一段时间,船只就算颠簸也不会太难受,因此代替谢珏指挥。 谢珏晕得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干脆在船舱里休息,方楚宁看着他雪白的脸忍不住笑说,“我早就和你说,别走水路,你偏不信邪,如今难受了吧?” 谢珏胃里翻江倒海,全是酸水,懒得与他说话,感觉多说一句话都很费劲,方楚宁说,“若实在难受,我们改道吧,晚几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样走到桑南边境,你能受得住吗?” “其他人怎么样?” “大多数人感觉还可以,只是如今登船也就几个时辰,看不太出来,若是再颠簸一日就说不准。”方楚宁实话实说,林萧和张伯兴显得更狼狈一点,非常不习惯海上的风浪,他们在京中游湖时,都是风平浪静的,河面再颠簸,对比如今都算是平静的。 “既然都受得住,那就走水路,到了桑南边境休息。”谢珏淡淡说,忍住身体上的难受,“渐渐会习惯的。” 方楚宁摊手,谢珏既有决定,他就不干涉。 只不过谢珏说得没错,颠着颠着就习惯了,他们一共五艘船,组成二三队形在海上航行,方楚宁知道谢珏难受,因此彻夜守在甲板观察情况。大帅怕他们不熟悉海上的天气和风浪,特意派遣了熟悉江南天气,海浪的老水手们。最近几日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的风浪,只是船员说海上有劫匪出没,经常洗劫商船,务必要小心谨慎,避免遭到暗算,且海盗人数颇多,他们不敢招惹江南大军的船只,可普通的船只,他们打劫起来肆无忌惮。因此,这几艘船都挂着江南大军的旗帜,就是怕遇上不长眼的劫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