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焦虑让她的睡眠质量下降。 失眠两天后,她去医院开了几粒安眠药,选择走捷径入睡。 - 柏油马路热浪炎炎,黑色布加迪疾驰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尘土翻涌。 绕过外道,驶入别墅庄园。 安眠药功效蛮强,赵枕月睡到中午才醒,脑袋发沉,迷迷糊糊地下楼倒水。 余光就瞥见一抹奇怪的身影。 来人先看清下楼的女人。 她站在楼梯上,高挑纤细,光影游弋在肌骨,清透又单薄,莫名的,让人联想到一片摇曳着的雪,五官太标志,搭着双玻璃珠似的眸子,以至于缺了点人味儿,像玉雕出来的神女塑像。 和他看过那张婚纱照中的新娘一模一样。 只是与上面温雅的笑不同,这女人看他的眼神充斥着防备和嫌弃。 他轻呵,尾调拉长:“Hi,嫂嫂。” 闻声,赵枕月昏沉的困意一扫而空,双眸瞠大,明显被吓到,又往上踩了一阶台阶。 “你……”她攥紧旁边的楼梯扶手,音调上扬:“你谁啊?” 那男人很高,肩很宽,穿着普通的黑衣黑裤,左边胳膊被纱布吊在胸前,另一只手拎着行李包,手背手指上黑乎乎一片,像是刚从修车厂出来,脏兮兮的。 看清后,赵枕月眉心蹙起,又往后退。 家里不会遭贼了吧? “轻橘!” 她喊得力佣人的名字,对方匆匆赶来,却在见到男人后猛地垂下眼,喊人:“小少爷。” 赵枕月:“?” 陆怀安明明是家里独子。 难道陆家外面还有私生子? 她目光怔然,心中满是有人来抢她丈夫财产的危机感。 在她出神时,来人已经把行李包交给轻橘,使唤人信手拈来:“找个房间放起来。” “是。” 轻橘态度乖顺。 眼看她上楼,男人又道,“快点,回来给我倒杯水。” “好的。” 轻橘在楼梯间跑起来。 看着突然闯入家里颐指气使的男人,赵枕月只觉自己的权力被人剥夺,尤其他那双深邃烁亮的眼睛,锐利得像是能剖开她所有的思想,让她无处遁形。 “你到底是谁?” 男人没答,到她面前站定,翻开右手手掌,给她展示上面的污痕。 “请问嫂嫂哪里可以洗手?” “……” 他用看似礼貌的方式让她感觉被冒犯。 赵枕月努力梳理逻辑,既是轻橘见过,她不认识的,只能是陆家旁系的小辈。毕竟,他称呼她为嫂子。 “跟我来吧。” 她强忍不喜,带他上楼。 二楼转角的一间客房,赵枕月给他打开浴室的门,嗓音清泠泠的:“在这儿洗吧。” 男人瞥一眼洗手台,目光上挑,正好在镜子中与站在她左后方的女人对视上,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对他的厌嫌,紧盯他手上的污渍,恨不得给他高温消毒。 他缓缓勾起唇角:“我左臂骨折,一只手洗不了。” 赵枕月避之不及:“我去叫轻橘帮你。” 只想赶紧远离这个疑似来打秋风的穷亲戚。 就被对方用沾满污渍的手握住胳膊。 “啊……” 她强忍才没发出尖叫,嫌弃的样子像是被细菌侵蚀,连忙打开水,挤出大泵洗手液清理上面的模糊黑印。 男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气度沉敛淡漫,没说话,都带着难以忽略的气势。 他稍稍倾身,语气命令:“就这样给我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