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悬在二人头顶的魔修,秋白当即变了脸色。 “此处竟然有如此多的魔修……”他咬牙,“怪不得此处魔气如此浓郁。” “若是无人能够发现这些魔修,被他们成了势……”步惊川也被眼前的这副景象所震惊,“他们只消传过那悬河与鬼道,便能从北斗星城出来,他日,若是道魔双方再度爆发战争,这支魔修的军队将会成为直插道修腹地的一把剑。” 北斗星城所在,正是人族领地的中心,这处的防守虽不曾松懈,却抵不住此处有太多凡人与修为低微的修士。若是真的让这处如此多的魔修去到地面,局面恐怕会极难控制。 二人对视一眼,朝那群魔修靠近。 在双方之间还有着极长一段距离时,秋白的目光便远远地在那些魔修当中梭巡着,试图找出熟悉的身影或是气息。 见状,步惊川只道:“不必找了,他定然不会在这处,至少,他压根不会露面。” 秋白恨恨地咬牙,“若这真是阮尤所为,那几个域主这些年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竟然是一点风声也未收到。” “不能怪他们。”步惊川道,“他们都知晓北斗星城之下是星斗大阵,他们或许觉得北斗星城防范足够严密,不会叫这些魔修有可乘之机。” “况且——他们根本不知道有这鬼道的存在,又如何知晓这鬼道之后的鬼域,与这鬼域之中的魔修?”步惊川道,“这处若是算起来,还有魔脉的气息,想来也是在魔域之下,那几位域主极少越过界河,自然不会发现此处的蹊跷。” 与他们来往最密切的是监兵,然而就连监兵也不知晓北斗星城曾经出现过鬼道,或是北斗星城有人生鬼胎这一事。而向来消息灵通的朱雀,却也因为北斗星城中再无人可传出消息,因此对鬼道未曾耳闻。 秋白知道无人可怪,便只能怪自己。 步惊川知晓他心中自责,轻声宽慰道:“至少我们没有等到最后一刻才发现此处,我们如今赶在一切发生之前发现了这些魔修,自然不能叫此处的魔修去到鬼道的另一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我知道。”秋白闷闷道,“只是眼下情况棘手,我们什么准备也没有……我们在这鬼域之中,本就被这处的鬼气压制,如今又有此地亦有魔脉与魔气,我们在只会被压制得厉害,恐怕连原本实力的七成都难有。” 说话间,那些在空中盘旋的鬼修已然发现了他们,朝着他们逐渐靠近。而这些鬼修仿佛那些魔修的哨塔,他们发出刺耳的尖啸,引得此处的魔修都发现了正在朝他们靠近的二人。 见得来人越来越近,那些魔修当时把武器全部亮了出来,身上也迸发出极为强势的魔气。 那些魔修爆发出自己的气息,二人也趁机将其观察一番,察觉这些魔修的修为并不高,都隐隐松了一口气。此处的魔修多为金丹期或是元婴期的魔修,就连分神期的魔修也少,即便二人的修为被此地的鬼气与魔气压制,但对上这些魔修,倒还能称得上一句绰绰有余。 然而他们担心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些魔修。他们心里都清楚,若是阮尤在此处——若是此处真的是阮尤的布置,那么恐怕在他们抵达此处的第一刻起,阮尤便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此刻我在明敌在暗,加之也是鬼修的地盘,他们受到了压制,因此这场战局还是一片扑朔迷离,二人亦不敢掉以轻心。 阵修最为擅长的便是画地为牢,非但困住自己,同样也能困住敌人。身处在在阵修的阵法之中,除非有绝对的实力压制,否则阵修是有着绝对优势的。 可步惊川心中却有些意外的轻松,“无妨,便让他们一起上。别忘了,我也是阵修。” 秋白轻笑一声,心中的不快因为步惊川的这一句话一扫而空。终其两世,他们终于能够有一回,像是如今这般,并肩作战。 步惊川的前世,尚且还是他追逐着东泽,到了这一世,则是步惊川追逐着他。可在二人共同经历过如此多之后,他们终于可以放下芥蒂,并肩作战,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最信任的人。 也是最想保护的人。 朝他们这边靠来的鬼修与魔修,黑压压的一片。 秋白化出白虎兽形,身上迸发的,是独属于兽王的威压。他回头望向步惊川,“你若是作阵,那我便当你的护阵人。” 护阵人,是唯有阵修才会有的一种关系。阵修不擅长单兵作战,在他们绘制阵法的时候,极为脆弱,几乎可以称作是毫无还手之力。在他们的阵法未能完成的时候,即便比他们低一个境界的人袭击他们,也能够轻易得手。 因此,在阵修绘制阵法之际,保护阵修安危的人,便是护阵人。护阵人不但需要自己能够承受双倍的压力,还需要时刻警惕会对阵修的偷袭,因此责任重大。 可以说,阵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