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见到那些落荒而逃的修士后,妇人心中也难免有几分怨气。 步惊川微微蹙眉,此地留下的魔修的实力并不强,且没有神志,他只需设下阵法,便能轻易将此地的魔修全数剿灭。好在看起来他来得并不算太晚,潭池镇大部分的居民还幸存,多少也算免去了覆灭的结果。 回长衍宗的一路上,他见到了太多覆灭的村庄,终于有一个村庄可以活下来,也叫他心中倍感宽慰。 只是既然这些魔修他都能轻易对付,那么那些离去的修士,又是为何不留下来? 抱着这样的疑问,步惊川又问道:“那夫人可知长衍宗发生了何事?” “不知道,”妇人摇了摇头,“镇里好像已经有近半月未有长衍宗修士到访了。” 第187章 苍生之祸·一五 妇人短短的一句话,登时叫步惊川如坠冰窟。 他面上不显,藏在袖中的手却握得死紧。 此处距离长衍宗极近,在此地出现魔修,长衍宗如何会察觉不到。凡人在魔修手下,几乎毫无反抗之力,这是任何一个修道之人都清楚之事。若是说长衍宗无人前来帮忙,恐怕是因为长衍宗……已然是自身难保了。 这几日所见,叫他清楚意识到魔灾之可怖。这些魔修,同野兽无异,对人不会有半分手软。 他此前接触过的魔修不多,对魔修称不上了解,只是他看江极与阮尤那般,总以为魔修会有些许情绪的。只是他方才观察许久,半点也看不出那些魔修,在面对妇孺之时会有半分手软。 仿佛是什么没有情绪的傀儡——而傀儡才是最可怖的。没有情感与思想,便意味着它们不会背叛;没有感知,便意味着它们悍不畏死,是最为优秀的杀戮机器。 秋白敏锐地察觉到了步惊川的不安,视线落到了步惊川身上,眉头紧锁。 “多谢夫人。”他见步惊川已经问完了,便在此时出来打圆场,“此处我们已经设下阵法,三月内能够防住大部分魔修的袭击,请夫人放心。” 妇人知晓这是结束对话的潜台词,她也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走向她的丈夫。 看着妇人的背影,步惊川忍不住出声道:“抱歉,方才是我来迟了。” 他方才赶到之际,那男人早已生机断绝,可他看那男人身体还温热着,想来也是刚过世不久。若是他能再早一些赶到,那么这个男人至少不会…… 妇人闻言,微微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妇人刚经历过生死关头,眼下还要面对亡夫之痛,已然挤不出笑容,然而她的眼中不见半点怨恨。 “我男人,不过是命不好罢了……你至少救下了我与孩子。”妇人低声道,“小道长,你不必自责,你做到了你该做的。” 步惊川微怔,久久不能言语。秋白见状,安静地牵着步惊川的手离开了妇人的院子。 不论是东泽还是步惊川,都是偏凉的体质,此前秋白曾暗地里猜测这是因为东泽的本体是玉的缘故。 可转念一想,步惊川乃是人胎孕育,有着肉体,应当不会受本体的影响。想来应当是些先天不足,才导致天生热不起来。又或者是步惊川幼时曾被邪祟拿去一番折腾,那时候便有阴气入体,才使得他天生畏寒。 不论如何,步惊川如今便生得这副怕冷体质。尽管修士不畏寒暑,然而步惊川却是多多少少还有些畏寒。 本来天气一冷,步惊川身子也会偏凉些,手脚更甚。当他长时间不动的时候,更是冰凉。 眼下秋白一摸步惊川的手,更是冰凉彻骨。 察觉到秋白的触碰,步惊川紧握的手下意识松开了,秋白去握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好在此时潭池镇情况趋于稳定,二人也已行至了不引人瞩目之处,也能将话好好地敞开说一回。 “是阮尤的手笔。”步惊川开口道。 此地魔修的实力并不强,想来也是因为此处生活的都是凡人,用不着花费太大的力气,因此才派出了这等实力弱小的魔修。 这些魔修在步惊川的火阵之下无处遁形,不多时便化为飞灰。 在步惊川出手之前,他已经观察过一段时间。他并非贸然出手,毕竟他亲身经历过周途城被灭那一夜,自然知晓魔修实力不容小觑。然而在他观察后,却发现此处的魔修与周途城那时出现的魔修大相径庭,就连他布下的最简单的阵法都扛不住。 而这些魔修他先前便猜测像是傀儡,傀儡应当是受人驱使,而这些无法自主思考的傀儡魔修,竟只有实力最弱的部分留下来攻击凡人,这背后定是有人在安排。 他不惧魔修实力高强,长衍宗的护宗大阵维系千年,扛过了不止多少大大小小的袭击,若是同那M.mMCZx.cOm